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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他身上穿着最普通甚至有点旧的青色布衣,所展现出来的风情已经赛过了在场的几位挂牌姑娘。
“没什么不是的!我家公子说天便是天,说地便是地,由不得你拒绝!”围截的三人里,站在中间的显然是带头的,此时他见男孩半天也“不是”不出话来,不耐烦地一手抓住男孩的手,猛地就把男孩往大厅中间扯,毫不怜香惜玉,差点就让男孩跌倒在地上。
大厅里十来张桌子,坐了差不多四十人,却没人有挺身而出帮助男孩的样子。其中一些人是根本不看那产生事端的方向;另一些人则只顾与身旁的姑娘喝酒,看来像是半醉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有一些人看了几眼,见那三个大汉不好应付,便只当作看戏不出一声……
梁十三稍微扫了这些人一眼,然后就把眼光放到东南角一个独自占了一桌身旁却没有姑娘相伴的男人身上。
那人鲜衣怒甲,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皆是异常讲究。即使如梁十三般对衣服饰品毫不敏感的人,也知道他头上戴的是洛阳许家行制造的金衔箍,身上穿的是京城如意堂出品的龙牙翠绿褂,腰缠一条纺娘柳如慈所织的银丝白玉翡翠带,脚踏杭州编铸坊买出的登月追风靴,那把在烛火下闪闪生辉的Jing制漓蛇剑更是出自号称“第二兵王”的童铁板之手……
寻常人身穿如此多名贵豪华的服饰,总该显得风流倜傥、英姿飒爽,至不济也该贵气逼人,但此人却偏偏显得流里流气、一派街头混混的感觉,平白辱没了一身上佳的衣着。
“是‘绝炎门’的石浩瑟呢。”梁十三道,“虽然这厮强逼良家妇女的传闻不少,倒没听说他有这等嗜好啊。”
连猜想都不需要,在看到那石真贵的瞬间,梁十三便知道那三个大汉所说的“公子”是谁了。这石浩瑟人如其名,是个地地道道的下流的人物,江湖里人人背着他都管他作“死好色”。只是石浩瑟名声虽然极坏,却从来没人能真正抓住他的把柄,就连那些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也是从不肯承认受过强迫,况且他所属的“绝炎门”门主石泉的武功极好,更有护短及爱面子的毛病,致使有心除了这坏胚子的侠义人士难以下手。
“果真是色胆包天。”夏古月平日行侠仗义惯了,见了此等场景,又哪里忍得住?冷哼一声,便欲跃下楼去相助男孩,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平空出现,不让人认出来还好,若是让那帮歹人认出,使天下都知道自己再度出现于江湖中,所掀起的麻烦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说得完的,不由得停住了身子。
“怎么?”注意到身旁之人的异动,梁十三问道。
“帝君不去帮那男孩?”
“靖华阁本就是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也并无不妥,况且那男孩若真的并非卖身之人,自然有这里的打手上前‘调解’……”
“在下请帝君帮助他,帝君去是不去?”夏古月打断了梁十三的长篇大论,而且特别强调了“请”这个字。
这回梁十三倒也爽快,“那你可要欠我一个人情。”说完身子却不动,只一扬手飞出了一根银针。
银针去势极快,如同一道银光般飞向大汉抓着男孩的手,大厅内众人只听得“哇啊”一声惨呼,那拽着男孩的大汉瞬间松开了抓人的右手,并用另一只捂着伤处,却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男孩本来抵死抗拒着大汉的拉力,此时对方一缩手,他则是受不住反冲力“咚”地一声往后跌倒在地上。
“大力!怎么了?”大汉身旁两人连忙上前询问,连原本老神在在坐在桌旁笑yinyin看着男孩挣扎的石浩瑟也不禁露出关注的表情。
被称作大力的大汉没说话,只用手指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处,另外两人看得真切,那大汉的手腕上赫然插着一根银针,针两头露出皮肤外,那长度仅有几毫。许是银针入rou刺出过快,此时大汉的手上连血迹也没有一滴,仿佛那针从他出生开始便一直插在他手腕一样。
两人心里骇然,估量了一下,然后对望一眼,最后站左边的那个矮胖子慌慌张张地跑到石浩瑟跟前。夏梁二人运起内功,聚集于耳,便听得那矮胖子道:“公子,大力吃了亏,手上被插了根针,估计横穿了手腕,我们拔不了。”
石浩瑟脸色不善,“叫他过来让我看看。”
“是!”
很快大汉走到石浩瑟跟前,然后在大厅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四人围作一团。
突然,石浩瑟离开座位,走向舞台。
跌在舞台旁的男孩见又有人向自己走来,不禁惊恐地用手往后爬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边,身子却还在簌簌颤着。
但石浩瑟此时显然已对他失去兴趣,当他走到舞台前,一个翻身便站到舞台上,然后向四周一拱手道:“不知教训本人手下的可是夜帝大人?以后本人再也不会在靖华阁捣乱,还请帝君大人有大量,拔去本人手下手上的银针。”
银针这玩意儿虽然随便在一家铁器铺或首饰铺一做便一大把,但若要把一支小而轻的银针插进人的手腕里可不是一见容易的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