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怕听这个“躺”字了,魏紫吾又不陪他躺,让一个能走能动的人总躺着,简直是难熬。就说:“今日天气不错,去后院走走吧。”
总躺在床上对身体也不好,魏紫吾同意了,陪着太子去了后院。
东宫的后院花木秀美,走到深处,有几株晚熟的葫芦枣,沉甸甸的,有些红得净透,有些青中带红,光洁油亮,枣香四溢。
魏紫吾便问:“殿下想不想吃枣子?我去打些,洗给你吃。”
顾见邃看看魏紫吾那想要在他面前一展身手的模样,笑了笑,自然是说好。
魏紫吾前几日就打枣尝过鲜了,宫人早就准备好细长的竹竿和网子,她拿过竹竿,戳得准,力道拿捏得也巧,一枚枚饱满的鲜枣悉数落在宫人牵开的网子里。
石安静忽而在魏紫吾身旁道了一句:“这几株枣树,还是敬懿皇后当年和殿下一起种下的。”
“是吗?”魏紫吾微微一怔,自然地就回头看了看太子。
顾见邃正好也在看她,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镀了淡金光晕,让男人的身影轮廓有种不可逼视的气势。但魏紫吾觉得,也不知是不是她先入为主的缘故,她总觉得太子看到这几株枣树,应当是在睹物思人,面容看起来带着微微的异色。
她想想,也是,太子的娘亲已经过世,父亲……与仇人相差无几。兄弟之间更是竞争对手。堪称亲缘单薄。
魏紫吾其实不大能理解这种没爹疼没娘爱的感觉,她的爹娘都很爱她,她历来被奉为掌上明珠,得到的亲情与关爱一直很多。
魏紫吾又萌生出了那种“母爱泛滥”的感觉,其实太子分明比她强大得多,年龄也比她大,她却总是忍不住将他当个孩子似的想呵护。她自己觉得,可能是因为太子这几天受伤以来的举动,总有种木丁朝她撒娇要抱抱的感觉。
魏紫吾挑了两颗最红的枣子,掏出棉帕擦了擦,来到太子面前,问:“殿下,我打枣是不是很厉害?你快尝尝,甜不甜?”
她直接喂到他口中,这几天,太子什么都要她喂,她也有点习惯了。
太子就着她的手含了一颗,魏紫吾却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刀裁般分明的发鬓,道:“殿下,你现在有我了。以后我会代替母后,好好照顾你。”
顾见邃目光微动,低头看看她,没有说话,但心底却是翻腾难抑。
看到太子与太子妃对视,无比了解自家主子的石安静很有眼色地命宫人们退下,自己也退出甚远。偌大的宫院就只有两个人。
“真想吃……婼婼。”顾见邃将魏紫吾抵在枣树树干上,身体相贴得没有一丝缝隙。魏紫吾以为他想吃枣子,又准备为他擦个枣。下巴却被他抬高,承受他骤然覆下的滚烫柔软的双唇。
魏紫吾不明白,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不是应该说些柔情蜜语么,他为何突然又这样激烈了。
“咳!咳!——”两个亲吻得难舍难分的人,突然听到剧烈的咳嗽声。声音虽隔得有写远,却很清晰。
魏紫吾身体一僵,立即辨认出这是傅予州的嗓音,她将脑袋深深埋进太子怀里,双颊瞬间变得绯红。
被迫中断的太子拥着魏紫吾,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不用介意,感觉她身体放松了,这才转过了身,微微眯眼看向傅予州。
傅予州看着太子冷沉沉的眼睛,再次干咳加干笑,他无奈解释:“殿下,臣今日本是太后娘娘那边,为娘娘调制和凤膏,但娘娘听说殿下先前在皇上寝殿险些晕倒,非要让臣过来给殿下请个脉,一会儿还要回去给娘娘复命。”
傅予州叹气,他知道非礼勿视,也不是故意看的,只是越过石安静往里边扫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子的手已往下滑了,他实在是害怕美色当前,太子一时失控,抱着太子妃就往不远处的八角亭里做些什么,让肋下伤口崩开。这不才冒死进谏?
魏紫吾一听,轻握着顾见邃的手臂,道:“殿下,让傅四公子给你看看吧。”正好她也担心他的身体。
太子却不回应,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傅予州,只是眼神越发逼仄。
傅予州也看懂了,太子的意思是“老子好得很,快点滚”,只是当着太子妃不好说这样粗鲁的话。
“那,殿下,我就先走了。”傅予州又用口型对顾见邃强调道:“殿下切记,我已告诉过你了,受伤后一个月不能同房。”
自从他上回告诉太子“一个月不能同房”这件事,傅予州觉得自己仿佛脖子上随时悬着一把刀。
傅予州也懂,太子必定会郁闷,对方终于叼回自己中意的小姑娘,才开了荤,尝到个中滋味,想做的事约莫可多了。结果这位太子妃先是回侯府省亲,随即又先至行宫,然后便是太子受伤,还要刨去中间来癸水的时间。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来太子来说,大概比他从前想吃吃不到的时候还煎熬。
傅予州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很危险,向太后复命去了。
顾见邃转回身,看着魏紫吾,道:“婼婼,我们继续。”
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