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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和苏凤竹这一夜都无法入眠,簇首商量着应对之策。商量到五更天才依偎着打了个盹儿。突然就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喵!老子俄吃苦受罪地挂记着你,你倒睡的安稳!”
苏凤竹受惊睁眼,就见眼前黑乎乎毛茸茸一团,当即吓的一声尖叫:“鬼啊!”
“你老子才是鬼呢!”景泰帝不忿地叫,并拿爪子挠他二人的脸。
“是,是那猫,是爹啊!爹你逃出来了?你怎么到的这儿?”周玄狠狠揉眼。
“还能怎么到的,跑来的呗!可没累死老子!”景泰帝怒侯道。他这猫身已给雨水污泥滚的看不出颜色,兀自滴滴答答滴着水。且这一夜下来又是累又是冷,哪哪儿都不由自主地发软打颤儿,倒是好不可怜。
“竟是如此?”周玄惊喜道:“到底是爹!我就说岳父大人不能拿你怎样!”
“哼,你这岳父大人叫的倒亲。”景泰帝撇嘴,扭头把放在一边的令箭拖过来:“拿去!拿了这个赶紧把你的好岳父大人给俄拿下!”
周玄一见两眼放光:“呀,这,这是调兵令箭?爹你拿出来了?太好了!媳妇儿,有了这令箭,便不用愁了。”
“到底是陛下,挂念着咱们的安危,连夜盗了令箭给咱们送来。”苏凤竹则取了巾帕给景泰帝擦毛,又唤人取水食:“一路过来定是渴累了吧,快先吃点东西。”
景泰帝一通狼吞虎咽,直到连连打饱嗝:“可算活过来了,你们不知道朕遭了多大的罪!”
“是是是,让爹受罪了。也亏得是爹,拖着这么副身子,又是盗令箭又是跑了几十里路给儿子送来,换了旁人再不能的。”周玄真心实意地称赞他。
叫他这样一说景泰帝才想起:“喵!虎皮!快去救虎皮!!”
周玄去找了侍卫问了一圈,最后才在园子角落里寻着虎皮,送到景泰帝面前。景泰帝只见它浑身给咬的血rou模糊的,头抬都抬不起来。可见着景泰帝,还是舒展了眉眼,发出欢喜的喵喵声。
“都是俄不好,忘了去救你。”景泰帝自责不已,下意识地凑过去舔舐它的伤口。虎皮则侧首来蹭他。
苏凤竹见状又惊又乐。忙紧紧咬住嘴唇,手暗地里摇周玄胳膊。
我看见了看见了。周玄冲苏凤竹眨眨眼,也是一副忍笑忍的很辛苦的模样。
景泰帝一转眸看见了,勃然大怒,猛地挺直身子,直视二人。“还有脸笑还有脸笑?俄变成这副鬼样子还不是你害的!”先数落苏凤竹。“便是这猫儿,都比你孝顺,知道疼你老子!”又斥责周玄。
然许是这一下起的太猛了,牵扯到了肚子。景泰帝便觉着腹中剧痛起来。“哎哟,哎哟!!”他捧腹大叫,低头只见自己肚子似活了似的,起伏不止。
“嗯?”苏凤竹忙伸手摸他肚子:“看这样子,是要生了啊!”
“甚?!”景泰帝哀嚎。
“陛下不必紧张,这猫儿生产,我原也见过的。我会好好伺候你的。”苏凤竹便取来软和被褥,把他放上去。虎皮约莫也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了,顿时有了Jing神,把双眼瞪的滚圆,挣扎着靠近景泰帝。
“你,你滚!”景泰帝一爪捂脸,一爪指他儿子:“你立马提兵去抓你那死鬼岳父去,别杵这儿看老子笑话!”
“好吧,那我便去去了。媳妇儿,爹就交给你了。”周玄不想叫他爹太难堪,依言离去。
“你也走!”景泰帝又赶苏凤竹。
苏凤竹虽是听不懂他,但观其神色也明白他意思。“我可走不得。陛下莫要因为难为情就赶我。可知这猫儿生产和妇人一样,是极凶险的,弄不好就要丢了性命呢。身边没个人照料哪儿行。”苏凤竹一边洗热帕子给景泰帝擦身子,一边笑道。
景泰帝在乡间是曾见过许多妇人因生产丢了命的。当下一个哆嗦,再不敢说个走字。反是弱弱道:“你也未曾生产过,如何懂的接生?还不快快去给朕寻个接生婆子来!哎哟,哎哟!肚痛,好痛!”
然这样的话苏凤竹就听不懂了。只轻轻揉他肚子柔声安慰他:“没事没事。很痛是不是?一会儿就好了哦!”
虎皮也焦急地喵喵叫,舔舐着他。
“怎会这样痛?”景泰帝沮丧地道:“以前见刘桂兰生个孩子那般容易,我还当就跟屙泡屎一般呢,哎哟哎哟,这怎还不出来呢?”
他以为是极痛了,岂知这才是开始。一时疼痛加剧,把景泰帝疼的七荤八素。
“没事没事。用力使劲儿就生出来了。”苏凤竹不停地安慰他。
然疼了半天,景泰帝只觉着浑身失力,就是不见一个猫崽子出来。“这是要难产了吧?”他有气没力地与苏凤竹道:“俄是不是要死了?”
苏凤竹听不懂他的话,只见他伏着耳朵眼睛水汪汪的冲自己叫好不可怜。顿时忘记他的身份,只当是自己从小养大的玉团子。“没事没事小乖乖,你不会有事的,崽崽也不会有事,小乖乖是最棒的!”她搂着猫头,脸凑上去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