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道。
“如何还差那么一点?当真可靠么?”苏凤竹皱眉。
“不过差些细枝末节, 不碍什么!”明尽道长意态悠闲地挥手:“终究他都是只发了疯的鬼猫了,就是再出些岔子,又能如何?!”
“越说越不可靠了。”苏凤竹扶额。
“正所谓道法天然, 强求反而不好。”明尽道长看看天色:“你若是肯呢,现在就把你父皇弄过来让我做法试试看。快午时了,正是施法最好的时候呢。”
便让她试试吧,便是不成终究也不会更坏,苏凤竹思忖着。于是便让明尽道长等着,她去钦安殿接猫皇。
路走到一半,便听喵地一声:“凤竹我儿,父皇在这儿!”苏凤竹抬头一看,猫皇正趴在墙头冲她挥爪呢。想来他又是从钦安殿偷跑出来了,倒是省了她去多费唇舌了。于是苏凤竹便踮脚伸胳膊把它接下:“都快要生了怎还敢爬那么高?去我那里吧,有好吃的。”
“哟,这不是明尽道长么?许久未见,道长风姿更胜往昔。”一见到明尽道长,猫皇便挣扎着要从苏凤竹怀里跳出:“朕可能在你那素雅的道袍上栖息片刻?”
“哟呵,还这副德行啊?”明尽道长近前接过他,伸指点点他鼻子:“真想看你生崽子的模样!唔,肚子这般大了,想来没几天就生了吧?凤竹,咱们真不能等他生了之后再说么?”
“就别笑话我们了,快快做法吧。”苏凤竹关闭所有门扇。又到猫皇跟前跪下:“父皇,不是女儿不孝,不想把父皇留在身边朝夕侍奉。实在是,实在是人鬼殊途,父皇这副样子,有损父皇威仪。求父皇早往极乐,再入轮回,重塑人身,复结尘缘。”语毕伏地三拜。
“我儿这是怎地了?如何突然行此大礼?如何哭了?是谁欺负了你么?快告诉父皇,父皇定替你出气!”猫皇叫道。
苏凤竹拿手帕紧紧捂住脸:“他活着时候,从没对我如此上心......事到临头,竟是舍不得与他分离......”
“你只想着,你与他尘缘早断,这些时日这一段奇遇,已经是上苍额外补偿你了,做人不可太贪心的。”明尽一边安慰她,一边取灯烛在地上摆成法阵模样,期间又夹杂着用朱砂粉画出复杂的符咒。
“得让他安稳呆里面。”一切布置好了,明尽又与苏凤竹道。
苏凤竹便取了一碟小鱼干,和猫皇一起放在法阵中央。果然猫皇只专心吃小鱼干,动也不动。此时苏凤竹倒希望他自己跑开。
“好,我要开始做法了。” 明尽从怀里取出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双手捧着,口念法决,足踏七星,绕着法阵转开了——苏凤竹看着,还是很有跳大神的样子的。
她跳了半天,苏凤竹看的眼都要花了,猫皇的小鱼干也差不多吃完了,然而毫无异常。
“你让我想想,哪儿出疏漏了哦。”明尽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道。
“喝口水,慢慢来。”苏凤竹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
“我再来一次。”明尽第二次看着比第一次卖力多了。
而苏凤竹,察觉身周似乎冷了起来,慢慢地,有若有似无的黑气从猫皇身上浮现。猫皇也开始焦躁不安。他抛下小鱼干,挥爪想跑开。然而跑到法阵边缘,却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挡下。“喵!来人,护驾!”他绕着法阵团团转,并大吼大叫,伸爪抓挠虚空。
“父皇,没事,按捺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苏凤竹跪在法阵外与他道。
明尽的法决越念越大声,施术也越来越快。猫皇的毛发已齐齐竖起,面目扭曲,好不可怕。“凤竹,你,你与明尽要对朕做什么?你们敢谋害朕!”他Yin森森地道。
“父皇,儿臣岂敢,父皇求您安息吧,儿臣会日夜焚香,祈祷父皇来世安好。”苏凤竹连连叩首。
“什么?朕,朕已经死了......是了,朕已经死在紫宸殿,尸骨都烧成了一堆焦灰......”猫皇突然安静了下来,喃喃道:“朕如何还在这里,朕,朕怎么变成猫了,还给那乱臣贼子抱过......太可笑了......”
苏凤竹闻言一惊,不可置信地抬头:“父皇,你想起来了?”
“是,朕死了,朕的家国覆灭了,不!”然俄而猫皇又狂暴起来:“不,朕不能死!朕要重振家国!朕不能死,放朕出去,朕不能死!”
“你已不属于此世,还是莫要再纠缠了罢!”明尽的作法已到了最要紧时候。她大喝一声,手中古镜骤然发出刺目的亮光。而猫皇身上的黑雾,此时已浓厚的凝聚成一个人形,被这亮光罩住,如冰见日,开始消融。“不,朕不能死,休想害朕!”他挣扎咆哮着。
苏凤竹不忍见此情形,闭目扭头。心里祈盼着这一切赶紧过去。
然她父皇的咆哮还没消失,却又响起另一个人的咆哮:“你们在做什么!俄滴宝贝儿!”同时传来门扇轰隆隆倒裂之声。苏凤竹转头睁眼,就见眼前凭空多出景泰帝踢腿前扑的身影。明尽哎哟一声,手中的古镜哐啷掉地。冷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