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儿往下一钻,跳到桌子底下舔毛去了。
严昭自己走到桌对面坐下,笑问:“它这是不高兴你说它了吗?”
“不是,它是要把你沾在它身上的气味去掉。”姚白栀很不给面子的说。
严昭:“……”
暖阁内一时安静下来,松风悄悄来回看看,大着胆子上前,帮姚白栀把斗篷解了下来,又示意暖阁内安排的丫鬟给太子殿下和大小姐上茶,然后试探着问:“大小姐不是想看雪人么?叫掬月和玉燕带着猫儿们去堆一个怎么样?”
姚白栀看了一眼穿着皮毛衣服的两只猫,感觉暖阁内确实有点热,就点点头:“带它们出去玩一会儿,就送回去吧,别跑丢了。当心黄将军啊。”
掬月应了一声,就和玉燕带着猫出了暖阁,松风松口气,退到一旁立着,不再出声。
姚白栀抬头看了会儿外面,见丫鬟婆子不少,都看着回青金来,就放了心,难得主动开口跟太子说话,“殿下几时来的?”
“你来之前,我们刚到暖阁。”严昭受宠若惊,答完赶着又问,“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前两天……就是殿下上次来找家父那日,还跟着夫人去王家玩了一天。”说到这儿,她转过头,正视严昭的眼睛,“您猜我见到谁了?”
严昭以为她想与自己分享见闻,脸上笑意控制不住的扩散开来,摇头道:“王家宴客,一定会去很多人,我猜不到。”
姚白栀也笑了笑,却没继续说,而是先打发了暖阁里伺候的人,等只剩松风后,才说:“她也姓姚,这下殿下能猜到了吧?”
严昭脸上笑容僵了一秒,就若无其事道:“也姓姚,莫非是苗公子的未婚妻?”
“是呀,就是我未来表嫂。”姚白栀好像没察觉他那一秒僵硬一样,笑眯眯的说,“她长得很好看呢,人也很好,可惜我表哥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她,还说……”
严昭心中一跳,没探究她没说完的话,另问道:“你们还谈过他未婚妻?什么时候的事?”
他可真会抓重点,姚白栀作势想了想,看着严昭眼睛说:“就是上次去曲水游湖之后——说到曲水,听说姚姑娘是个才女,上巳节曲水流觞,惊艳了不少人呢,其中就有太子殿下吧?”
她稳准狠的往严昭胸口戳了两刀,脸上偏还笑yinyin的,一片天真好奇,彷佛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曲水游湖于严昭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他压下隐隐作痛的感觉,一脸认真的说:“上巳节那时,我只想在父皇面前有所表现,并没留意旁人。”
“是吗?”姚白栀眨巴眼睛,“殿下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姚姑娘?”
她说着加重语气,“真的一丝一毫欣赏惊艳,都从没有过吗?”
严昭答不上来了。他不想对她撒谎,更不想承认,于是只能沉默。
姚白栀抬起右手撑住侧脸,歪头看着严昭,见他垂眸不语,心里突然有点不爽。她提起姚宁馨,本来是想刺一刺严昭,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拒不接受他是有原因的——丞相爹觉得她不知好歹,姚白栀可以理解和接受,但严昭没资格那么想。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没想到的是,严昭默认以后,她自己也有点被刺中的不适感——既然姚宁馨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跑自己这儿来装什么情圣?
“殿下又何必呢?”一片沉默中,姚白栀突然开口,“我听说姚姑娘的八字极好,与殿下极为相配,皇上只差一点儿就要下旨册封……”
“因为我心中有人了。”严昭没让她说下去,他抬起眼睛,定定凝视着姚白栀,“姚姑娘是个很好的姑娘,我欣赏她的品行,但这与男女之情无关。”
“是么?但你不觉得,她更适合做母仪天下那个人吗?”
姚白栀步步紧逼,严昭还没怎样,松风已经快吓瘫了,听见她哆哆嗦嗦的声音,严昭头也不回道:“松风先出去。”
松风如蒙大赦,却还是看向姚白栀,直到她点头,才快步出暖阁掩上门。
“如果你不愿意……”严昭缓缓开口,“我也可以不坐那个位置。”
姚白栀一惊,不由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严昭认真道:“如果你觉得入主中宫很辛苦、做不来,或者不喜欢宫中生活,我也可以退位让贤,陪你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瞎扯,姚白栀一脸不相信:“殿下真风趣,江山多娇,岂是某个人能相提并论的?”
“江山再多娇也换不回某个人。”他曾经也以为皇后或者太子妃要聪慧贤德、让他无后顾之忧才是合格的,直到失去阿栀,他才明白,皇后或者太子妃,对于别人来说是尊位是符号,对他自己来说,却是妻子,只要是他心中所爱,就是最适合的。
姚白栀还是不相信。不过听严昭这沉痛的语气,莫名就让她想到小安说过的任务完美达成标准,“追悔莫及、痛不欲生,余生一直活在自弃自厌里”——连皇帝都嫌当的没意思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