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恐惧,让莫羡好奇的是,她恐惧的微表情比悲伤幅度更大,换言之,她害怕多过伤心。
她在怕什么?那个杀掉岩井君的凶手,也在威胁她的人身安全吗?
“嘿,你们听说没有?废弃小楼那里死了个人!”
“是啊,还是冰帝本校的学生呢。”
“好可怕。”
身为岩井桑的同学,女仆咖啡馆的“女仆们”默契地在她面前保持沉默,可是不知内情的外校客人们,可没那么多忌讳。
“岩井桑,”秋元见她端着托盘摇摇欲坠,心生怜悯,“要不你先回家吧?老师也会体谅你的。”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轻声附和起来,“岩井桑,这里有我们呢。”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岩井便点点头从教室后面的储物柜拿着自己的物品离去,莫羡目送她消失在教室门口,方收敛视线,啜饮一口咖啡。
尽管学校出了谋杀案件,学园祭的进程也得照常进行,下午退还女仆装后,莫羡和同桌松下到楼下去买晚餐,此时太阳下山不久,天空罩上一层又一层暗色滤镜,弯弯的银色月牙挂在蓝如深海的天边,华灯初上,橘色白色宛若一朵朵小花,她们行走在两排小花中间,章鱼烧、烤鱿鱼、炒面……一股股烧烤的香气犹如实体般冲她的鼻尖涌去,合着摊位的吆喝声和身边拥挤人群的吵闹,让莫羡生出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来。
这才是我的生活,真实的生活。
“莫桑!你一定要试试这个!”松下扯着她的衣袖探头往一个小摊处挤,“这个超!好!吃!”
莫羡自然地跟上她的步伐,挂着大大的微笑,“嗨!”
解决晚餐后,两人一看时候不早,便急忙忙朝学校大礼堂走,和她们前往同一个方向的还有穿着各式各样校服的外校人们,看过节目单的莫羡知道,晚上的表演持续一个半小时,以班级和社团为单位报名后筛选出来,包括歌舞伎、落语(类似相声)、文乐(木偶戏)、乐器演奏、合唱等等,第一个节目就是网球部的合唱歌曲。
“什么啊,还说不是凑数的,”她们微弱的白色灯光下找到自己的座位,第四排正中间,算得上最好的位置了。莫羡一边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木质的座位,一边忍不住吐槽,“人家都是很高大上的落语、文戏,第一个出场的却是唱歌,有点丢脸的感觉呢。”
“莫桑从前没来看过学园祭表演吧,”松下坐下后把自己的双马尾拨到胸前笑着说,“其实很好看的哟!”
莫羡不置可否,此时她靠着椅背,一心一意地回忆岩井案件的细节,好在她的记忆力没有因为跟在毛利先生多出的那一周而退步,莫羡依然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位带她走进密室女孩的长相,和她说过的话。
“密室一般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破解,最多不超过一个半小时,他却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
“如果被困在密室,按下红色按钮,工作人员会带着钥匙帮你开门。”
“每个人拿的房间钥匙都会记在本子上,还回来的时候划掉,岩井没有要过钥匙。”
“关上门后,除非找出密室的线索,否则是出不去的。”
等等!莫羡突然直起身来,呼吸急促,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找到了!所谓密室谋杀案的破绽!
这根本就……
“啪嗒啪嗒,”观众席灯光关闭的几声轻响,将她从脑袋发热的状态下解救出来,在一片漆黑中,她回复到冷静时的样子,没错,这个念头只是猜测,尽管是最符合逻辑猜测,但她需要证据,她需要进入那个密室,需要找到证明自己想法正确的证据,需要——
“大家,欢迎你们来到冰帝学园祭……”
——迹部景吾。
伴随着他熟悉的声线,会场上方突然洒下纷纷扬扬的红色玫瑰花瓣,舞台红色的幕布慢慢拉开,隐隐约约露出身穿网球部服装各位正选们的身影。
花瓣?莫羡伸手接住一片柔软得几乎感受不到的花瓣,抬头望向大礼堂的顶部,奇怪,这是从哪飘来的?
“还是老样子啊,”身边的松下笑着叹了口气,“一点都没变。”
可是因为突然响起的欢呼和尖叫声,莫羡没能听清她的话。
“……的演出现在开始!”当她回过神来,舞台上的灯光已经慢慢亮起,七八个男孩子在台上镇定自若地跟着伴奏唱起了歌,他们的歌声技巧绝比不上专业歌手,但在近千人的围观下,他们竟能如此自信,好像天生适合舞台一般挥洒自如,平心而论,莫羡她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她讨厌站在聚光灯下任别人指指点点,也是因为如此,她便格外羡慕起舞台上的那些人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站在最前头迹部的眼风几次从她身边飘过,不过也是,莫羡坐在正中间嘛[摊手]。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等第一个节目结束后,她起身弯腰对松下说,“不用等我了。”
“好的,”松下双腿往里让了让,“明天课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