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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的事,谁愿意管谁管。
吴真戴了个口罩,一袭风衣,冷冷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如今外公外婆已经去世,舅舅舅妈俩被吴月败光了家产,住在破旧的危房里,然后吴月……这辈子已然尽毁,余生都会生活在无穷无尽的贫穷、家暴、赌博与怨恨中。
吴真从不否认,舅舅一家余生的悲剧中,她掺了很大一脚。甚至一些重要的转折点,都有自己的手笔。
然而这就够了吗?
不……吴真握拳,长长的指甲刺破了掌心。
还不够,还不够,凭什么吴月能够这样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吴轻闲却要长眠于地下。
这些年来,吴真日日夜夜受着愧疚的煎熬,她就是死……也要把这家人跟她一起,全部拖到地狱去。
她要让他们尝尝,活在地狱里的滋味儿。
……
现实中,吴真站了起来。
仿佛什么人也看不见了,自顾自地打算冲出门去。
“阿真,你去哪里,马上就要表演了!”苏行在背后喊她。
吴真回过头去,双目灼灼发光,“找我哥。”
苏行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疯啦?别出去,你会后悔的。”
吴真一点点掰开他的束缚,“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事。”
少女放弃了一切跑出电视台大楼,她如今要入寻找,寻找她人生的颜色,她唯一的真实。
人影瞳瞳,车水马龙。
少女沿着电视台往住家的这条路,颠颠撞撞地找寻。
她的大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着,深怕错过那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chao翻涌,隔世与你相逢……”
他是她陨落的梦 ,他是她几世轮回,苦苦拽在手心不肯忘怀的人。
这一次,这一次,她不会再放开了。
“吴轻闲,吴轻闲……”吴真嘴里不自觉地喃喃出口,“你出来,只要你出来……”
“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尝试着去爱你。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奔跑中,她瞥见远处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停靠站。
隐隐记得,这个车号,就是从住家驶入电视台附近的……
果不其然,在下车的人群中,她瞥见了那个翩翩少年,他抱着一个袋子,一步一步从车上走下。
他没看到她,焦急地往她这个方向赶。
两人的视线,被一大波人chao挡住了。
猛然——
一辆大卡车从后面冲了过来。
吴真看见车上挂着的明晃晃的铁钩 ,从栅栏滑下来,抛在空中,不停晃荡。
正此时,吴轻闲被人一绊,一个踉跄。
吴真:“!!”
她离他没有几步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过去。
那一刹那,来不及推到他,唯一的选择,只有紧紧拥抱住。
就算那铁钩勾住,也只能是往她的背脊上了吧。
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下,吴真冲了上去,代替上辈子的他,站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少女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意,真好,这一次她终于保护了她。
然而,就在卡车擦身的那一刻,她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力道生生一推,向前倒去。
为了避免吴轻闲被擦伤,吴真奋力一个翻转,自己背部朝下,重重跌落下去。
她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一半是背部擦伤的疼痛,一半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然而,目光朝上望去,她整个人仿佛触电般,震慑当场。
天啦,她看到了什么……
大卡车停在了原地,那枚大铁钩上浸透淋漓鲜血,一……一只猫咪被挂在上面,铁钩穿破了它的皮rou。
刚刚的那一温柔力道,是这只猫咪的rou垫。
它在电光火石之间飞冲过来,推开了她,而自己,被铁钩从背部贯穿到右边的小胳膊。
那只嘴贱得要命,总是吃不饱,还好|色,走路一步三颠的面瘫肥猫咪。
吴真的瞳孔骤然放大。
不要,不要,不要!
她不要橘替它她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菊苣,菊苣,菊苣……”
“回答我,快回答我!”吴真在识海里嘶吼。
橘看着她,第一次,用这样平和、温柔又坦然的目光。
那样熟悉的目光,几生几世,似曾相识。
一个不安又危险的想法,从吴真脑海里冒出头来。
“阿真……”识海里,传来橘微弱的声音。
“菊苣,你等等,我把你放下来!”吴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