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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送给我的妹妹。”林笙一开口,两人都愣了一下,她伪装好了衣服,却忘记伪装自己的声音,这一开口,再怎么样都能听出是女孩子。不过店家也是见多识广,短暂的惊讶后,不慌不忙地道:“那夫人看这支簪子,翠玉镶金,你看这簪头的桂花雕得多Jing致,戴着赏桂,又应景又好看。”
林笙接过那簪子,整支簪子是用翠玉雕刻而成,在枝头雕成两片绿叶,中间用黄金雕刻成成簇成团的桂花,看上去Jing致可爱,林笙见了也很心动,便问道:“这个多少钱。”
“公子爽快,就便宜给你了,只要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一碗茶是三个铜板,二两银子买又是金又是玉的簪子,应该不贵吧。她回过头来看张君斐,希望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点提示,可这家伙这时候却跟她装傻,面无表情地瞪着前方,认真当着个傻子。
林笙:“……”
她翻出张君斐给她的小荷包,掏了两块银子递给小贩,小贩乐呵呵地接过,又塞给她一支木制的簪子:“这个就当搭头送给你,虽然是木制的,但是这木料自带香味,做工也是极好的。”
林笙谢过,接过簪子收好,两人走到稍微偏僻的地方,林笙问道:“我这个簪子是不是买贵了?”
张君斐无语:“贵不贵倒是其次,你这个品味实在有点,土。”
林笙:“……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算了,待会儿别乱买,我带你去买点好的。”张君斐又指一指两人右手边的酒肆:“待会儿我们去那儿,你点一个甜酱瓜茄,百宝攒汤,加一壶金华甜酒,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哦,那家店很好吃吗?”
“还可以,吃习惯了。”
林笙恰好也饿了,便顺着张君斐指的进了酒楼。开在草市的酒楼面积不大,分上下两层,底层摆了七八张桌子,此时不是正经饭点,但人也不少,坐了五张桌子的人,都围在堂右角茶先生的边上。
林笙进去后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喊来小二,点了张君斐要吃的菜,才开始点自己喜欢的,她爱吃rou,点了尾鲈鱼,一份东坡rou,小二走后,林笙还拿张君斐取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rou都不吃。”
张君斐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正在说书的茶先生:“这里是这片区域消息流通最灵活的地方,你以后有时间可以来这里坐坐。”
林笙突然反应过来,张君斐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带她来转转,他是在尽可能地把周围的情报提供给她。比起给她钱,对她开放张府的权力,更加实用的,却是帮助她掌握这个时代的生活技能,这个男人是真正地为她着想,真正地在帮助他。
林笙点头,正要转过身去,张君斐却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转动。
“这样听着就好。”
茶先生这会儿讲的似乎是当朝的某位将军,他声音宏亮,抑扬顿挫,醒木一下一下拍的人情绪激昂,和现代的大演说家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
“却说那黑龙军被困在冰天雪地之中,前有伏兵,后无粮草,已经是山穷水尽。刘小将军年纪虽轻,却临危不乱,他派兵侦查前方地形,在得知附近有巨大湖泊之后,便计上心来。刘小将军兵分两路,一路随他追击敌军,一路熟悉水性的则潜入湖底,掏空冰面,待到他将敌军逼至湖泊,就用石块砸碎冰面。”茶先生一拍醒木:“那湖面一裂开,这东胡人啊,就跟下饺似的,扑通扑通,顷刻间,三千伏兵全是歼灭。”
“好!”听到胜利的消息,酒楼里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看这刘恩慈啊,也不比张君斐差了。”听众中有人大声道,立刻就有人反驳:“这张君斐三百士兵破敌营的时候才十二岁,刘恩慈还是差了一点啊。”
“张君斐确实是天纵奇才,可这刘恩慈也不差,况且那张君斐现在变成了一个傻子,从前再怎么厉害,现在也是无用了啊。”
此言一出,听众们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张将军当年力挫犬戎,班师回朝,我在街上也这么瞧见过一回。张小将军长得玉人儿似的,裹一身红色披风,骑在高马上,那就要一个威风凛凛神采飞扬,你们这要见过一回,保准再也忘不了。可惜啊可惜啊。”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凶手到现在也没给找着……”
林笙听着众人的议论,视线落在张君斐身上,张君斐恍若未闻,神态自若地打了一碗汤推给林笙,低声道:“喝吧。”
☆、万家灯火
林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虽然都是夸奖张君斐的话,但她的心里面漫上一股莫名的烦躁感。过去越辉煌,对比现在只会让人更加凄凉。而且,刘恩慈是什么鬼,他出不出色,为什么要拿张君斐作对比,踩着前辈上位神马的最讨厌了。
林笙气鼓鼓地戳着米饭,话虽如此,这菜倒是挺好吃的,尤其是张君斐点的甜酱茄瓜,就着大米饭,林笙觉得自己能够一口气吃下三碗。
“刘恩慈是个将才。”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