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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叫对了林笙的名字,张君斐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我在这里,林笙不要怕。”
林笙愣了一下,只觉一股细细的暖流从心底涌起,让她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她把张君斐的手抓得更紧,步履轻松地朝前走去。
或许,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没有那么难。
结果一这样想,她就马上遇到了大难题:她看不懂账本!
得益于汉字的象形,这些字她连猜带蒙,倒是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但是能猜出来,不代表能够看懂啊。更惨的是计时上,账本用了天干地支的记录方法!
林笙一看便暗叫不好,她还不能有丝毫显露,翰林的孙女是个大字不识看不懂账本的白丁,说出去分分钟崩人设好吗!
“这两位分别是李牟和丁全先生,是张府的账房。”徐嬷嬷向林笙介绍道:“李牟先生负责府内亲眷仆役和人情往来的支出,丁全先生主要负责封内税收。夫人有什么问题大可以直接问他们两位。”
“那就有劳两位先生多多指点了。”林笙关上账本,微笑着看向两人。
“夫人客气了。”两位账房向林笙行了礼,李牟越位而出,恭敬地道:“嬷嬷半个月前就让我们把账本整理出来,夫人现在要查看吗?”
“不急。”林笙发现自己还怪能装的,心虚的要死,脸上却能保持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我这刚来,账目什么都不清楚,贸然接过来,会给大家带来麻烦。我想,还是由两位先生继续代理账目,不知道两位先生是否愿意助我。”
原以为新夫人进府,要在人手下讨生活的两位账房先生没想到林笙就这么干脆地把这事儿放权给他们,甚至没有事先查看过账本,连忙上前表忠心。林笙心里却一个咯噔,现实中讨价还价,要是一方答应得干脆就代表一方坑了,这两人这么开心,自己的这个决定,怕是很不妥。再看徐嬷嬷,早已经黑下脸,嘴唇紧紧抿起。
林笙意识到不妥,想着要怎么把这活儿要回来。张君斐突然坐到她身边,探头好奇地盯着账本。
林笙下意识地道:“你要看这个吗?”张君斐不说话,林笙便把账本翻开放到他面前。
“这个你看得懂吗?”她随意和张君斐说着话,张君斐拿过账本用力一撕,直接把账本撕成了两半。
林笙:“……”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君斐又刷刷刷地撕了几下,直把账本撕得粉碎,然后往上一抛,看着满天的碎屑,张君斐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林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你怎么把账本撕了,缺了这个我们要——”林笙顿了一下,福至心灵:“你这害得我们要重新查账了!”
☆、坦白真相
李牟目瞪口呆。
丁全目瞪口呆。
林笙目瞪口呆。
还没来得及好好庆幸主母为人豁达,自己逃过一劫,瞬间就变得要重新查账了?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造成这样转变的人,正是张君斐,他这么干脆利落地撕掉账本,而且是最重要的一本,这个传说中的傻子,真的是傻子吗?
有这怀疑的,不仅是两位账房先生,还有林笙。
她之前就怀疑过张君斐是在装傻,这一次心中疑惑更胜,撕书就罢了,小孩发起脾气来,撕书并不少见,但是把时间抓得这么准,是巧合吗?
林笙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君斐,后者撕了一本账本还不过瘾,抓着笔在纸上涂来涂去。不知道怎么的,林笙硬是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丝开心。
账本被撕,无论如何都要重新整理过了,而且主人家很可能借此插手,光明正大地重新查账,两位账房再不满,也没办法说出来,只有吃下这个闷亏。还好就算是要查,也不会今天就做,回头找时间把账面补平。
李牟又想起一件事,提醒道:“夫人,下个月初三是少爷三十寿辰,是否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
“嗯?”林笙眨了眨眼,她记忆中历史课上曾经提过,古时候小辈是不过生日的。
“夫人,”徐嬷嬷倒是看出了她的困惑,道:“今年是少爷的三十寿辰,又和夫人刚成亲,就想着给少爷庆祝庆祝,家里也能够热闹一点。”
“这个听起来很不错,”林笙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很好,但是我们要请什么人呢?”
“宾客名单我和丁先生已经草拟了一份,还请夫人过目。”李牟恭敬地把名册递交给林笙,为了防止张君斐再撕书,他还特意把名册放到林笙的左手边。
“先前徐嬷嬷令我们也拟了酒席的菜品,和其他花销。”丁全不敢示弱地把账本递交上来。这一次林笙没有拒绝,而是老老实实地一点点看下去。
相比起账本,这些菜单和人名倒是好懂很多,但是她知道,这些人绝不会是名册上一个人名这么简单,背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才是这一次生日宴会的重点。她有些发愁地瞥了一眼张君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回去跟他商量一下。
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