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崔遗姜和表妹感情极好,见她如此心焦的就要去拉她,起身太急,头一晕,差点摔倒,幸好她身后一名丫鬟快步赶上一把将她扶住。
而卢佩玉的祖姑姑正是郑楚英的祖母,同郑楚英感情不及崔遗姜深,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见她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连忙让丫鬟跟着身后,又让人去喊大夫。霍宝珍上前给崔遗姜揉胸,“二嫂,你没事吧。”
“先让二嫂坐回椅子上,再抬软榻来。”萧源说,又让丫鬟伺候崔遗姜喝茶,她走进才错愕的发现崔遗姜身边的这个丫鬟很高,她一直以为岳七停够高了,却不想此人貌似比岳七停还要高一些。
“我没事。”崔遗姜摆手说,“就是刚刚有些头晕!”她回神后,狠狠的拍了下扶手,怒声道,“欺人太甚!来人!把闹事的全部给我轰走!”
“夫人——”丫鬟悄声说,“郑娘子已经出去了!”
“是卫家人吗?”霍宝珍问。
崔遗姜苦笑着点头,“阿鸾,你和元儿来的来一次,让你们看笑话了!”
“二嫂你说什么客气话,这里不是我的家嘛!”霍宝珍说,“元儿也是自家人啊!”梁家和霍家世代联姻,关系很亲近。
卢佩玉叹气:“孩子终究是娘身上掉下的rou,真是为难楚楚了。”
崔遗姜道:“罢了,我们去看看吧。”
霍宝珍知道自己小姑的性子含蓄讲是文静,通俗说就是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外面天塌了她都不管,肯定不知道这件最近应天闹得动静较大的事,趁着去找郑楚英的当口,简单的同萧源说了一遍郑楚英的事。萧源这才了然,心中对郑楚英颇为同情,一面是自己的孩子,一面是自己的家庭,放弃哪一面都不好受吧?
“哇哇——”
“呜——”
婴儿的啼哭声和女子的哭声混合,二门口郑楚英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失声痛哭,一名铁塔般的男人站在一旁,呐呐的说:“阿郑,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让我娘凶你了,我保证天天洗脚、天天刷牙、我把胡子剃了,再也不一直缠着你了……”
郑楚英紧紧的抱着孩子,含泪望着他,模样极是惹人爱怜。老卫缓缓的蹲下里,努力的压低自己过于嘹亮的嗓音,“阿郑跟我回去好不好?你看孩子哭得多伤心!”
郑楚英嘴张了张,最终没说话,依依不舍的将怀里的孩子放在nai娘的怀里,低头在孩子熟睡的小脸上印下一吻,对着老卫摇了摇头,极轻的说:“抱歉!”
老卫听到郑楚英的话,脸色一白,望着郑楚英哀求道,“阿郑,你真得那么狠心?我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啊!你说了,我都改!”
郑楚英摇了摇头,哽咽道,“你对我很好!你全是我不好!我只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好好待我们的孩子!如果——如果将来你烦了这孩子,就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郑楚英的nai娘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如仇人般的恨恨瞪着老卫,老卫抬手想拉住郑楚英,但见她决然的转身,手无力的垂下,苦笑了一声,从nai娘怀里抱过孩子,转身大步离去,“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声音如闷雷般。郑楚英趴在nai娘怀里身体微颤,崔遗姜看着叹气,“快扶郑娘子进去休息。”
“贱女人你就真的那么狠心!连你自己儿子都不要了!”老妇人尖利的叫声响起,郑楚英浑身一颤,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
“你这抛妻弃子的贱女人!不得好死啊!你这yIn妇养的小贱人,有了富贵就忘了自己救命恩人啊!”萧源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名满头白发但Jing神极好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哭天喊地,不时还抬袖摸一把鼻涕,袖子乌黑闪光,萧源惨不忍睹的扭头。
崔遗姜冷声喝道:“够了!把他们都打出去!”
“谁敢!”老卫牛眼一瞪,随即蹲下闷声说道:“娘,我们回去吧。”
“不行!”老妇人扭头,“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
崔遗姜已经听不下去了,“半息时间不走,就乱棍子打出去!”说着转身进内院。
郑楚英趴在nai娘怀里,几乎哭得快晕厥了,慌得卢佩玉连忙让人抬软轿来,nai娘在一旁哭着,“我的好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是救了你不错,可你帮着他们打理家务,替他们家还了旧债,又给他们传宗接代,要说恩情,你也报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nai娘扭头对崔遗姜说,“表姑娘,你不知道,当初姑娘生孩子的时候,那老虔婆坚持不肯叫稳婆,说是要自己生了八个孩子,有经验,结果害的我们家姑娘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要不是她拼死冲出去拉了大夫、稳婆回来,有让人去通知了粗人,让那个粗人说服那悍妇放大夫进去,姑娘说不定就熬不过去了!那悍妇不肯请稳婆和大夫的唯一缘由就是太费钱了!
郑楚英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
“别想了,你是天上的云,他就是地上的泥!难道你还想跟这个粗人过一辈子不成?”崔遗姜恼怒的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