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
任宗锦一看任赫那张脸,无奈的低叹一声:“我们这还剩多少?”
任赫闷声道:“还有三瓶。”
任宗锦似有些意外,挑挑长眉,讶异道:“竟然还有三瓶?”
“少爷!”任赫终于受不了的低吼出声,刚一吼完就又立刻低下头去,过了半晌才一步步走到男子跟前,带着委屈,颇有几分埋怨控诉的味道,“三瓶……只够您半月用的。我们此行北上,少说也得一月两月,您这样……”
他话未说完,就被任宗锦截断:“半月时间还不够他们从家里送些过来?”
“可是……”任赫猛然抬头,显然不赞同至极。
任宗锦看他一眼,然后慢慢摇头。
“就算他是少爷您的弟弟,少爷您也不必如此不顾自身安危。谁知道他要‘乌风ye’是干嘛……”后边一直静听的任秋终于忍不住插嘴说道,他皱着好看的眉头,一副恶意揣测的样子。
“能让他暴露身份,过来找我,秋儿你觉得还是小事?”想起刚刚那人的模样,任宗锦靠着软垫,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再说,那些药剂,对我 ,也不过是多残喘几日,而对他,可是一条性命……”不,或许不止如此,那样的神情……该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百倍千倍的东西……
暮寒仲么……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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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烨知道自己在做梦。
可或许做梦这个词,不能完全概括他现在的情况。
他透过车窗看着许久不见的现代建筑,看着灿烂阳光下穿着时尚、踩着高跟鞋三五成群的年轻女子,看着行色匆匆来来往往夹着公文包利用走路时间打手机处理公事的上班族们,看着背着书包骑着单车肆无忌惮大笑追逐的少年,然后再缓缓扭过头,注视着身旁靠着座位疲惫揉着太阳xue的熟悉男人。
男人俊朗的面孔成熟了许多,和以前相比,少了几分年轻的稚嫩,多的则是时间与经验磨砺而出的沉稳霸气。
轻笑着,巫烨在后座上伸了个懒腰,把头靠在一起长大的竹马肩上。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呼啸刺耳的尖叫、孩童的哭闹、剧烈的颠簸、摇晃的视线以及机舱内空姐强作镇定的安抚。
而现在,巫烨苦笑着,半透明的指尖搭上谢天的胳膊,而那总是会在他这么做时嬉笑的人,此刻像没有察觉到般,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什么像……他根本就察觉不到。
奔驰的车子稳稳的停下,后门被人拉开,而一直闭眼沉思的男人睁开双眼,弯身走出车厢,整整打得整整齐齐的领带,迈步走进位于繁华街道上的一座高层建筑。
而巫烨跟随其后,仰头感叹着气派宏伟的办公大楼,颇有些怀念之感,毕竟他对这里的印象,还停留在装修阶段。
谢天一路走入,所到之处,职员们纷纷点头打着招呼,等到乘着专用电梯到达顶楼,见到恭敬候在门外的高大魁梧男子时,一路上皱着眉头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了出来:
“难道我昨天说的话是屁话么?!还是你根本就是聋了没有听见?!”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里走去。
听见自己好友如此口气,巫烨好奇的打量着一路默默跟着谢天走到总裁办公室的男人。他记得他,当然记得。毕竟这个人当了谢天五年的保镖……呃,当然现在不知道是几年了……在其他保镖换了又换的情况下,这张唯一不变的面孔巫烨记忆很是深刻。黑发黑眼、小麦色的皮肤、强壮的身躯、灵活冷静的头脑……而当年谢天是怎样雇到这个战斗力非同一般的雇佣兵当自己保镖的,这个中缘由,巫烨就不清楚了。对了……记得他叫……
“林!”看着熟练的把自己外套挂好,然后身影一闪,不知跑到哪里的男人端着咖啡放到自己桌上,谢天再也忍不住的低吼出声,他一把抓住男人的小臂,抬眼满含怒气的瞪过去,“你昨晚就睡在这里?”
高大的保镖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尴尬,可谁让他被眼前这莫名其妙生气的人赶出来的时候除了一串钥匙,身上连一美分都没有。而三更半夜,无法联络到任何人的他,只好睡在这里。好在这办公楼有好几间休息室,让他倒不至于沦落街头。
说不明的怒火憋在胸口,弄得谢天面色愈加狰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谢天忽然松开桎梏,瘫倒在宽大的椅子上,挥手示意男人出去。
这样没头没尾的质问,同样没头没尾的结束。林却好似已见怪不怪,他恭敬的对谢天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而坐在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的巫烨,则看着旁边一见到男人身影消失,便瞬间颓废下来的谢天,若有所思。
“可恶!”谢天狠狠踹了一脚桌子,不耐烦的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看了几眼,没过几秒,又刷一声扔到地上,然后转身扭了门把,进到里间的休息室。
绿意盎然的公共墓地,静谧悠远,傍晚的阳光洒在林间,将地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巫烨随意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