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冷了声。
“属下……”安无张口就欲劝解,却只说了两个字,就败在暮云萧冷冷瞥过来的目光之下。他乖乖的闭嘴低头,解开随身带着的一个包袱,从里面的匣子中取出一副碗筷出来,搁在方桌之上,聪明的转了话题:“主子饿了罢?……用了饭食,我们继续上路,天黑前若无意外,当可赶到集凤投宿。”
从边疆一路轻骑高速行军的结果就是所用时间的缩短。暮云萧不说,跟了他这么几年的安无却知道他在心焦徒弟的身体。毕竟那株雪莲越早服用药效越好,早一日归京,说不定还真的就能解了青年身上的毒。
看在雪莲的份上,暮云萧轻哼一声,不再追究。他拿起筷子,夹了块rou牛扔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还忘不了警告:“这笔帐我先记下来,往后总会要你加倍还回来的……”
“属下明白。”安无听得这样的话,不由悄悄翘起嘴角,那笑容含了几丝宠溺无奈,很轻很浅,在暮云萧扭头瞥过来之前,又飞快地恢复了之前的弧度。
暮云萧开吃后,屋内的其他骑兵也动起了筷子。乡野之地的菜食虽然简单,对于一群长途跋涉的士兵来说,能够填饱肚子却是它们的首要职能,味道什么的都退居二线。屋外剩余的闪骑让出了官道,在茶铺后的空地扎营造饭。热腾腾的雾气和人声的嘈杂混在一起,前半个时辰前还杳无人踪的地方顿时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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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京寰夜王府。
听完卿颜的消息,巫烨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明面上,罗青凌是个孤儿,被玄京城中一家五品的户部官员收养长大。二十三岁他投笔从戎,凭借着过人的武技和后台背景,在军中扶摇直上,仅仅三年就官任都指挥使……一切看上去都完美无缺,巫烨却在逐步追查下发现他的身份似乎并没有明面那么简单。
他原本以为罗青凌只是单纯的一枚受控于司皇寒炼的棋子,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枚棋子的价值似乎远远高于他起先预料的。
“加派三哥那边的人手。”巫烨想了一会,吩咐卿颜。
女子点头表示明白。
“另外,告诉他们,谨慎行事,莫要打草惊蛇。”注视着回廊外淅沥的细雨,巫烨眼中闪过的几丝寒意。
“是。”卿颜躬身领命。
卿颜离去后,巫烨仰头看了看天色。不知何时已完全黑下来的夜空,连一丝星光也没有,黑影交错的庭院在Yin雨中看起来萧瑟孤寂,转过身,一道冷风迎面袭来,巫烨不觉紧了紧外衫。想起那个还需用手段开导的木头,他摇头低叹,揉了揉额角,转身折回屋里。
外间只点了一盏灯,微弱的烛火因为开门带进的风而无力的摇晃颤抖,在墙上投下浓黑的大片Yin影。巫烨迈进房内,顺手点了几盏灯,屋内顿时亮堂起来。而当他转身就欲去点角落那盏时,却楞住了。
只见圆桌之旁,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他腰背挺得很直,敛眉垂头,仿佛一座沉默了万年的雕像,肃立在那里,几乎完全的融入黑暗之中。
“啸桓?”
“……主上。”
南啸桓隔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双长眸晦涩茫然,低哑干涩的声音低沉微弱,仿佛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实际上,这小半个时辰对他来说,犹如几日几夜那么漫长。昏暗的房间内寂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一切都仿佛陷入黑暗中不见天日。
青年离去前那未完的话语中的无可奈何,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无法消解。他知道那人是为自己好,却在恐惧之中,无法让自己放弃,点头答应。他恨如此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自己,却无法再如许久之前保持内心的淡然平静。他……想让那人开心,却似乎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烦扰了对方。
“……属下……明日就去找任宗锦。”
在巫烨试图将男人从地上拉起时,南啸桓伸手制住他的动作,哑着声音,听不出情绪的轻道。
巫烨一怔,随即苦笑着摇头,他轻轻拍拍南啸桓的肩膀,抚慰道:“我找你谈的目的,并不是要强迫你和任宗锦相认。”
“……”南啸桓昂头看着他,神情因为这句话而有些许的松动。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慢慢在南啸桓面前蹲下,巫烨温柔的将人揽入怀中,感受着贴在男人脸颊上的指腹传来的冰凉,以及那一点点放松下来的僵硬肌rou,巫烨无声的叹息:“结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低沉的声音有些慌张:“……可是……”
“现在我抱着的是南啸桓,而非任宗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巫烨轻笑着凑近他的嘴角,给了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再说,有些事人力可为,有些事却只能听乎天命~~这个道理,想必任庄主是很清楚的……”
心中涌上一股热流,南啸桓张了张嘴唇,原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在青年再次吻过来时,默默的闭了双眼。
“对了……过两天,随我一起入宫吧……三哥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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