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烧起来。不多时,屋里就热得要流汗了。许朗关上空调,跟秀意挤在壁炉边的摇椅上,像懒散的猫儿一样打起盹来。
没过多久,两人都睡着了,也忘了给壁炉添柴,等火灭了,屋里冷起来,他们才被冻醒,只好又开了空调。
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两个人都饥肠辘辘。许朗见厨房里有烤箱,还有面粉、黄油之类的材料,便提议烤饼干吃。这件事他和秀意也都没有经验,上网查到一份参考资料,就摸索着做起来。做好之后,居然还很入得口,两个人都高兴得像小孩子一样,喝着咖啡吃着饼干就当晚餐了。
整整两天,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既悠闲又惬意。谁都不再提及当日的争执,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它一直在那里,没有消失。
到了第三天中午,天空终于飘起雪花来,许朗兴冲冲地拉着秀意出门看雪。秀意伸手去接雪花,感觉凉凉的雪花在手心里慢慢融化,不禁兴奋地尖叫起来。许朗见她这样欢喜,不由得心甜如蜜。
雪越下越大,很快没到脚踝。秀意开心极了,一直不肯回屋去,许朗索性带着她冒着大雪到周围散步。
雪太深了,两人走得很慢很艰难,心里却十分欢喜,后来还饶有兴致地打起了雪仗。秀意看不见,却总能循着声音找到许朗的位置,将一团团雪球准确无误地打到他头上、身上。许朗满身满脸都是雪,连眉毛都变成了花白的颜色。他抓起秀意的手让她摸,秀意却趁机把一个雪球塞进了他脖子里。
许朗凉得又叫又跳,手忙脚乱地往外拨弄那些雪。秀意在一旁吃吃地笑。
许朗佯装怒了,恶狠狠地抓住秀意要给她也塞一个雪球。秀意惊叫躲避,但哪里能避得开他,只好连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好不好?”
许朗忍不住“噗嗤”笑起来:“你叫我什么?”
秀意装糊涂:“叫你许朗喽,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叫你吗?”
“才怪!”许朗抓紧她,“刚刚你明明叫我——”他将雪球轻轻贴在秀意后颈上,只一下,秀意便身不由己地打了个激灵。
“怕了吧?”许朗笑着“威胁”她,“记起你刚刚叫我什么了吗?”
秀意像落入陷阱的小鹿一样惶恐地点点头。
许朗坏笑道:“只要你再叫我十声,我就放过你!”
秀意红着脸不肯,许朗便又拿雪球去碰她温热的脖子。秀意怕得不行,只好小声叫起来:“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
“……七声,八声,九声,好,十声了!”许朗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哪知一转眼,秀意又俯身抓起一捧雪,一下灌进他脖子里。
许朗急得跳脚,一把抓住秀意,逼着她帮自己清理脖子。秀意一边帮他一边笑,笑得鼻子都皱起来了,简直可爱至极。
许朗原本还想好好惩罚她一下,见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又狠不下心了,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碰碰她的鼻尖,假装凶巴巴地说:“你这个小坏蛋,再这样惹我生气,当心好哥哥我——”他突然停下不说了。
秀意笑眯眯地问:“当心你怎么样?”
许朗“嘿嘿”坏笑,贴到她耳边低声说:“当心好哥哥变成坏哥哥,就在这里把你……”
秀意的脸蓦地烧起火来,害羞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许朗刮刮她的鼻子,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怕了吧?”
秀意羞涩地埋首在他颈窝里,呢喃道:“不可以在这里……”
许朗更得意了,正要说什么,忽听秀意惊叫一声,指着他背后大叫:“你看那是什么!”
许朗吃一惊,急忙松开秀意,转身去瞧。秀意却趁着这个机会,又往他脖子里塞了一捧雪,然后迅速跑出去,笑得几乎跌倒。
许朗没想到她会这样淘气,作弄自己,简直哭笑不得。
两人开开心心地玩闹着,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下午。后来眼见天色暗下来,许朗才意识到该回家了。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出很远,兜兜转转,竟找不到那座木屋了。
许朗心急地寻觅着,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座被积雪覆盖的房子,与他们的木屋颇为相像,忙带秀意过去,等到了近处却又发觉这根本不是那座木屋。
许朗有些气馁,正要带秀意离开,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华裔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她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细眉细眼,皮肤很白,虽不是美人,却气质绝佳。
灯光从屋里透出来,照在许朗和秀意身上。那女人微笑着看着他们,视线忽然在许朗脸上定住了,犹犹豫豫地问:“你是——阿朗?”
许朗很意外:“我们见过吗?”
女人摇头笑笑,解释说:“我见过你的照片,我和你爸爸许知衍是朋友。”
许朗明白过来,正想问她贵姓,忽觉她十分面熟:“你,你就是大画家戴琪?”
女人笑着摆摆手:“大画家我可不敢当!”她看看秀意,又问:“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