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留了地址后,陆续就从老家收了好几封来信,都是痴心爸爸陈南方寄过来的,信里大篇文字都在念叨他的宝贝儿子。
见儿子没反应,方圆抱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沓信件,拆开一封读起来。
“贤妻佳儿,启信佳……”方圆一边读着陈南方抓耳挠腮写出来的文绉绉的来信,一边和儿子解释意思,跟他说爸爸对他的思念和记挂。
念好信以后,方圆的每日一问又开始了,“爸爸叫什么名字呀?”
这些日子她时不时就问一下这个问题,主要是被前段时间的闹剧刺激到,怕儿子把陈南方忘记。
“烦!”陈聪聪虽然说话几个字的蹦,但是知道的词还挺多。
方圆以为自己听错,她问:“聪聪,你是说妈妈烦?”
“烦,妈妈。”聪聪在她怀里抬头看着她道。
方圆伤心的想把他扔下去了。
“你觉得妈妈烦,妈妈也觉得你烦。”方圆赌气道。
陈聪聪这时主动伸出小手摸了摸妈妈的脸,方圆的心又暖和过来了,她把儿子放在炕上,找出纸和笔,对聪聪道:“我们给爸爸写信吧,你想爸爸的话,就催他一下。”
聪聪看了妈妈一眼,然后低头对着信纸——大大的吹了一口气。
方圆愣住了,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东倒西歪,她叭唧一下亲了儿子脸蛋一口,对聪聪道:“傻小子,你可真可爱。”
新年一天比一天近了,社员们开始置办起年货,各家各户贴上了革命化的春联:“人民公社千家福、社会主义万载春”“忆苦思甜永远不忘GCD、展望未来更加热爱最高领袖”……
方圆托外出的刘医生带了年货回来,大都是孩子们喜欢的零嘴。
进入腊月,热闹的杀猪年开始了。大部分人家都要杀猪,完成国家的一户一头猪的派购任务,小猪自己留着过年吃了,大一点的杀完再卖一些换钱。每家杀猪,一来解决一年的油水(这里每个社员一年只能领到3斤豆油),二来过年了,忙了一年给自家改善一下生活,也请老亲少友、生产队头头们吃一顿,方圆和刘医生也经常被热情的社员拉过去吃杀猪菜。
每次有社员家里杀猪,方圆总会去买一些猪骨头、猪rou回来,冻在地窑里备着,腊月以后家里每天都有rou吃,馒头做成rou包子以后,薄皮嫩馅,童童的食欲又上来了。
因为方圆手头松,对孩子也大方,卫生院这里聚集的孩子越来越多,童童会把好吃的省下来分给朋友们,聪聪这个滑头就不一样,他经常会用rou包子和糖果引得孩子打架,方圆每次看到,气恼之余又有些心虚,这事以前爱丽也常做,聪聪的这个毛病,不能推到陈南方身上了,可能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在童童问了无数次爸爸什么时候来的时候,终于在小年夜的这一天,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扛着大包,踩着积雪,行色匆匆的往龙关公社赶来了。
第99章
晚饭的时候, 童童喝了两大碗的玉米筒骨汤, 半夜果然被尿意叫醒,他眯着眼睛坐起来,想下床去找痰盂嘘嘘。
他发现桌上的煤油灯还亮着, 空气里多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童童, 你怎么起来了?”
“陈叔叔。”童童看见炕上坐着的高大身影,揉了揉眼睛问, “我在做梦么?”
陈南方把他抱起来颠了颠,笑着道:“不是做梦,叔叔真的来了。”
“童童是想尿尿么?”方圆道,“让叔叔帮你把痰盂拿出来。”
童童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嘘嘘了, 他搂着陈南方的脖子, “叔叔, 这里下好大好大的雪,不是雪糕,不能吃的,不过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呵呵, 叔叔明天就带你们堆一个最大的雪人,现在先嘘嘘,我们接着睡觉。”陈南方抱着童童下床,从屋子角落里把痰盂端过来, 帮他解裤子嘘嘘。
收拾好重新进被窝以后, 童童困倦又舍不得闭上眼睛, 他担心地问:“明天我醒来,你还在吗?”
“叔叔肯定在的,接下来我都会陪在你们身边。”陈南方保证道。
童童重新入睡以后,陈南方把两孩子放一个被窝,他掀起被子,钻到妻子身边,激动的用刚冒出来的胡渣去扎方圆的嫩脸。
方圆嫌弃的把他推开:“别闹,你坐了两天车了,早点睡吧,明天两孩子醒了,肯定要粘着你。”
陈南方大晚上的才赶到,两孩子早就睡着了,夫妻重聚,紧紧拥抱许久,都不舍得松开。方圆下厨房用晚上剩下的骨头汤给他烧面疙瘩的时候,陈南方已经耐不住先进屋看孩子们去了。
他看着昏暗的灯光下并躺在一块的两个小家伙,真想上前一人啃上一口,但又怕把孩子惊醒,只能用痴痴的眼神注视他们许久,特别是他的黑小子,陈南方看着几个月时间不见,好似又长大一圈的儿子,既激动又温暖。
吃了面疙瘩,简单洗漱一把,他刚躺进被窝,童童就醒了。
“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