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地交织在一起,一呼一吸,一颦一笑扣动心弦,散发着犹如朝阳般绚丽的光采。
皇上黑色平冕上的白玉珠帘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兰陵王神武过人,之前对突厥一战已经初露锋芒,依臣之见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一旁的大臣立刻附和道。
孝琬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被孝瑜的目光制止了。
皇上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兰陵王虽然擅战,但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
“皇上,臣有信心一定擒得反贼,一举平叛!” 长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身为高家宗室,领的是朝廷俸禄,为陛下分忧解难乃是份内之事!”
朝堂上一片安静,她几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身后又传来了扑通一声,紧接着恒迦的声音缓缓响起,“臣也愿意随同前往,之前突厥一战兰陵王和臣配合默契,相信此次必定也不负圣恩。”
长恭惊讶地回过头,却只看到恒迦那掩饰完好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她纳闷地扭过了头,一向明哲保身的狐狸居然主动请战,难道吃错药了?
“皇上,虎父无犬子,有中书令压阵,兰陵王领军,必定大捷而归。” 孝瑜也趁机推波助澜。
皇上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兰陵王听旨,朕册封你为骠骑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即日出发前往翼州。斛律恒迦为护军将军,一起随同前往。”
长恭大喜,忙磕头叩谢圣恩。抬起头的时候,却正好看到那双若隐若现的茶眸,那眼波好似才融化的昆仑雪水,且寒且冽,却又掩饰不住隐约流动的担忧之色。
退朝的时候,长恭忍不住将恒迦拉到了一旁。
“奇怪了,你不是向来都奉行明哲保身的原则吗,为什么要跟我上战场?”
“高归彦那里还未开始动手,已经有密报送到,可见人心不齐,而我方是平叛而去,士气上已经胜了他们一截,取胜应该不是难事。另外,统领全军的大将军是你,也就是说,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你。那么,这样一个对我而言危险性小,又极有可能立功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呢?” 恒迦微微笑着。
听了他的回答,长恭忽然很有揍人的冲动。
这个狐狸,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分析厉害得失,做出一个对他最有利的判断,实在是太狡猾了!
“佩服佩服!” 长恭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两声,甩手而去。
那厢边,孝琬也正在和孝瑜闹别扭。
“大哥,你刚才为何阻止我,你难道看不出皇上好像也不愿让长恭去翼州吗?”
“皇上自小宠爱四弟,自然不愿意他涉足险局,但对四弟而言,这次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能将叛贼一举成擒,势必更加名扬天下。”斜倚树干上的男子注目春日高远的晴空,华美的衣踞不避污秽,大方铺开在软绵青草间。
“大哥,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每次长恭出征,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你说要万一要是他……” 孝琬神色一敛,没有再说下去。
“三弟,” 孝瑜凝视着他,“我齐国光靠斛律将军是不够的,况且,英雄也会迟暮,身为高家的人,身为大齐子民,长恭避无可避,这就是他的宿命。”
“宿命--吗?” 孝琬喃喃重复了一遍,复杂的情绪如同chao水般袭来。
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还是晴好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暮春的雨不若夏雨那般爽朗,丝丝扣扣不清,有如情思缠绵暧昧。但这样柔软的雨水,将两人衣袖上的Jing致绣纹滋染的竟是分外娇艳起来。
细雨shi衣看不见,
闲花落地听无声。
平叛
长恭率领十万大军,日夜兼程,大约一个月后就到达了翼州属地。
翼州一带雄山险峻,森林莽莽。此刻正是天际白云悠悠,飞鹰翱翔长空。
从长恭的这个角度看去,对面是悬崖峭壁,四周草木茂盛,阵阵雾气在峰峦间飘摇,阳光辉映之中,青山绿水俯瞰身下,群山纵横,丛林莽莽,天地山河之宏大,万物景色之秀美,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视野与震撼。
恒迦侧目望了望沉浸于美景之中的长恭,她那张因赶路而略显苍白疲惫的脸,用如何Jing美的画工也无法描绘分毫。细长的墨黑色刘海略显凌乱,清俊的轮廓干净利落,纯净淡定又英气逼人,可那一种低眉垂睑的专注与柔情,却偏偏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
不由地,他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感觉,明明是不适合战场的,为何还要主动请战?明明是不喜欢杀戮的,为何还要陷入这个血腥的深潭,从此再难抽身……
女子的身份,她究竟想隐藏到几时?
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要隐藏女子的身份?
“恒迦,如果一切顺利,再过几日我们就能到达翼州城下了。” 长恭扭过头,脸上明显带着欣喜的神色。
恒迦微微一笑,“看来很快就可以开始攻城,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