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面前说谎,既然他已经知道明月的事,与其否认,反不如自嘲,引崇文帝一笑。
崇文帝果然笑了:“你若真想找个女人,还不如安安份份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朕让人给你张罗一个对食宫女。”
承惠磕头谢恩,嘴里却道:“奴婢知道万岁心疼我,可奴婢自己不是真男人了,这事想想都觉得臊得慌,哪有女子真心实意和奴婢你情我爱的。万岁的龙恩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这回不能听万岁的话了,您就治奴婢的罪吧。”
崇文帝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承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叹口气,让他起来:“难得你能这般仁义,朕恕你无罪。只是那些青楼女子万万沾不得。你是朕的近身,朕不想让那些言官御史弹赅到你的头上,可否明白?”
承惠重又嗑头:“奴婢谢万岁不怪之恩。奴婢和那明月也只是见过几次面……她价格昂贵,奴婢见不起。”
崇文帝哈哈大笑,他才不相信这种事需要承惠自己花银子呢,但他不想再难为承惠,这货的脾气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小恩小惠他敢拿,大的事他不敢去做。
承惠和那个明月的事。早有暗影向他汇报了,他不动声色,只是因为他了解承惠这个人,况且。这阉货抱着那个千娇百媚的名ji,想吃又吃不上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崇文帝合上奏章。抿了两口香茶,这才记起承惠提过的春茗会的事。皇后的春茗每年都办,这倒也不会有何差错,崇文帝已有许久没到皇后的慈安宫了,他不禁轻笑,承惠这货想来是得了皇后的好处,趁机提起春茗的事。但那个把明月送给他的人,应该不会是皇后,深宫妇人再有心计,也不会把宫外的名ji送给太监,这倒是像那些纨绔皇孙们干出来的事,崇文帝摇摇头,不置可否。
“承惠,摆驾慈安宫。”
慈安宫的桃花已经开了,但并不茂盛,小小的花蕾稀疏稚嫩,反而多了几分羞怯的美态。
崇文帝忽然记起多年前的那场春茗,那个和阿渡在桃花林里比试的女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女孩应已经长大了,上次阿渡善自回来,有一天夜里忽然出城,根据暗影的密报,阿渡是带着一个女子出城的,次日回来时却是单人单马。
能和阿渡同乘一骑的女子只会是那个林安儿,阿渡这个孩子是个臭脾气,除了林安儿,即使是对崇文帝的那几位公主,也是不假颜色。
只是他们二人一起出城,却是阿渡独自回来,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崇文帝忽然觉得自己挺闲的,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对小儿女的事感兴趣,这不是太闲了是什么。
“承惠,林家的人还在大牢里关着吗?”
“回万岁,奴婢在宫里怎会知道那些事,您容奴婢去给您问问。”
崇文帝冷哼一声,这个滑头的家伙,朕就不信你会不知道,这些重臣的八卦,一向是你们这些阉货贩卖赚钱的手段。
“别装了,朕不怪你暗论朝政,知道什么就说吧。”
“谢万岁”,承惠哈着腰,垂手而立,“回您的话,骁勇侯府的人一直在刑部押着呢,但听说并没受什么苦,刑部的那些人没有得到万岁的旨意,也不敢动他们。”
崇文帝对承惠的话显然很满意,正待再问,却见皇后被簇拥着娉娉婷婷走过来。
“万岁,您来了怎么不进去,竟在这里自己赏起花来,害得臣妾等了您好一会儿呢。”
皇后虽已年近不惑,但保养得宜,雍荣华贵,比起崇文帝新宠的几位年轻妃嫔别有一番风韵。
“皇后,春茗会的名单可否拟好?”
皇后心头一突,皇帝往年从不会过问这些事,莫非有看中的闺秀了?
“臣妾已经拟好了,这就让人拿过来给万岁看看。”
崇文帝摇摇头:“朕不用看了,你记得把忠义夫人的嫡长女加上吧。”
皇后一愣,她还记得那年阿渡把她要了张请贴给林安儿的事,还有那一年,阿渡送给林安儿的漫天桃花,她记得皇上很生气,险些当着所有嫔妃和命妇的面斥责她,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让林安儿进宫。
阿渡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琉璃盏,磕不得碰不得,更不能和林安儿这样的他人妇扯上关系。
可眼下,皇帝是什么意思,皇后想不明白,况且她在深宫之中也听说了,林家几位身居要位的男丁已经收监快半年了,这个时候。皇帝忽然要让林安儿进宫,这帝意何在呢?
崇文帝看到皇后眼中飘过疑惑,随口道:“朕记得那丫头小时候很有趣,便想看看她长大后的模样,皇后若是不想让她来,那便罢了。”
皇后闻言连忙堆起笑脸:“万岁这么一说,臣妾也是好奇得紧呢。只是臣妾还记得她小时候就爱舞刀弄枪的。这会子说不定像忠义夫人一样,是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呢。”
崇文帝面上一肃,冷冷道:“皇后拟一道懿旨。从今以后,大成女子可习武强身,却不准上阵杀敌,忠义夫人之后。再也不会有女将军。我大成的江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