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浅薄,虽有能力但也免不了会受些诽谤阻碍,刚开始也确实有好些人看他不顺眼刻意为难他,但最近这种情况随着荣王世子的亲近都突然消失了,这让他不得不以为是荣王世子为他私下做了什么事。可他为什么要帮他呢?
冬日阳光柔和,照着缓缓走来的三个少年如芝兰玉树一般让人神往,阮昭看着窗外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孩子们都长大了,前些年还是只知玩闹的孩童,一眨眼都长成满腹才学的少年郎了。
阮弘三人走进书房向阮昭行了礼,阮昭笑着道:“都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客气。”又问道:“弘儿,你妹妹好些没?”
阮弘道:“妹妹好多了,三表妹和郑娘子陪着她说话呢。”
阮昭点了点头,笑着对郑云彬道:“我这女儿性子腼腆,贤侄既然与弘儿交好,可常带郑娘子来寒舍玩耍,也算是给小女做个伴。”
郑云彬受宠若惊地拱手道:“伯父言重了,小侄荣幸之至!”
沈青柏听了他恭恭敬敬的话差点笑出声来,好在憋住了,心想我家姑父是让郑娘子陪表妹又不是让你,你荣幸个什么劲?还有你郑云彬这突然温恭都雅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阮弘一见他这副七分小心三分讨好的新女婿嘴脸就来气,轻咳一声道:“爹,您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阮昭这才正了脸色,挥手让平安等小厮下去,低声道:“我叫你们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明年是陛下的六十圣寿,陛下有意要开恩科,你们的水平我都清楚,弘儿和郑郎君八月可以下场考秋闱想来是没有问题的,等下科在考春闱,青柏的时间长些,后年春闱也能下场,名次都是虚名,早些考上进士做官也能早些历练,等做上官是没人管你是状元还是进士的,我告诉你们是让你们早做准备,不要到明年下场时乱了阵脚。”
三人齐齐变色,阮弘两眼放光道:“爹,这消息可作准吗?”
阮昭点了点头,荣王世子给的消息能不作准吗?但他还是嘱咐道:“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三人忙大点其头,沈青柏和阮家是骨rou至亲所以受之坦然,但郑云彬却着实感动,毕竟自己只是阮弘的同窗好友,阮昭完全可以不告诉自己的,可他却把自己当自家子侄一般坦然相告,可见没把他当外人。
其实他真的想多了,阮昭只是觉得阮弘与郑云彬交好,即使他不告诉他,阮弘也肯定会告诉他,所以便没藏着掖着,而且他相信以郑好德郑大学士的地位早晚也会知道。
郑云彬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红着脸道:“多谢伯父,小侄一定认真备考,绝不辜负伯父苦心!”
阮昭楞了一下,只觉得这孩子客气的很,忙扶他起来,笑着勉励了几句,又指点起三人的功课来。
阮烟雨并不是什么大病,养了半月便好了,正好沈家两位表姐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她便又去威远侯府住了几天,等她又回到阮府的时候已经是冬月里了。
汴梁城的初雪飘然而至,阮烟雨早起就见院子里已经雪白一片,雪梅正吩咐婆子们扫雪,忍不住叹了一声:“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霜竹为她披上大红色梅花锦缎披风,笑着道:“下雪了,这披风正适合下雪天穿,娘子就穿着这件去悦心堂,婢子给你打着伞。”
阮烟雨看了一眼披风扑哧笑道:“这可不就是‘雪梅’了?只此‘雪梅’非彼‘雪梅’!”
霜竹也笑了,扶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雪梅这名字能逗娘子笑一笑也是她的荣幸了,娘子可别病了,这一病又瘦了好些,别说夫人他们,就是婢子看着也心疼啊。”
阮烟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还没走到悦心堂就见紫藤急匆匆地走过来,大老远看到阮烟雨就紧走几步,大声道:“娘子快点去悦心堂吧,东宫来人了,夫人让你赶紧过去!”
阮烟雨心里咯噔一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瑄,忙小跑着进了悦心堂,一进门就见沈氏正和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宫人说话,态度十分谦恭。
二人听到动静转过头,那宫人就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阮烟雨一眼,沈氏便介绍道:“林公公,这就是小女,族中行七,公公叫她七娘就行。”又拉了阮烟雨道:“这位是太子妃身边的林公公。”
阮烟雨心中直跳,但还是微笑着行礼道:“见过林公公。”
林公公忙避了开,笑着道:“阮娘子快起身,咱家可当不起!”
阮烟雨这才起身,沈氏已经询问道:“不知公公今日是……”
林公公又笑了笑道:“咱家也知道来得唐突,只是前几日太子妃带着皇长孙去了西山别宫修养,昨夜下了初雪,别宫内梅花盛开,煞是好看,九公主知道太子妃在西山便也寻了来,只是咱们东宫没有什么小娘子陪着玩,太子妃在太后娘娘寿宴上见过阮娘子后就一直赞不绝口,九公主也十分喜欢娘子,所以就遣了咱家来请娘子相陪。”
沈氏松了一口气,欢喜道:“小女笨拙,是太子妃和公主厚爱了,她小孩子家哪里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