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脸通红,腾地站起身就扑向沈青柏,嚷嚷道:“三哥哥嘴最坏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后者忙笑着扶住她,一边躲着她的爪子。
沈二娘等人拍手笑道:“不好不好,牛儿急了!三哥哥快跑呀!”
阮烟雨伏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这时威远侯世子和夫人带着其他表兄也都过来了,见这边闹成一团,不由笑道:“好呀,嫌五郎他们不会附庸风雅,躲到这里来,自己倒是上演起全武行了!”
众人忙都笑着和他们见礼,威远侯世子沈青松是沈青溪和沈青柏的大哥,今年二十五岁,娶得是左骁卫上将军的嫡幼女林氏,二十岁时生了的嫡长子沈泱,现在官至神卫右厢指挥使。
林氏拉了阮烟雨的手,笑道:“我瞧着烟雨比上次来的时候胖点了,这才好,前几个月太瘦了点,让人看着心疼。”
沈青松咳了一声,林氏这才想起来阮烟雨前几个月清瘦的原因,尴尬地红了脸,幸好阮烟雨笑了笑没有计较,她才松了口气,又拉着她说起别的。阮烟雨知道自己的这个大表嫂性子爽直,不怎么会说话,但心眼并不坏,所以虽然心里还是别扭了一下,但也不想摆脸色让她难堪。
李瑄静静地看着她,他并不知道阮烟雨与杨文修的事,心里有些疑惑,但更多是听到她的名字的欢喜。
烟雨,好美的名字!果然名如其人!
☆、以曲传情
沈青松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妻子虽然心地不差,只是到底是林家的幼女,言行举止方面都不似几个姐姐般大气,不过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想来若她城府深厚八面玲珑反倒让人心生不喜。
沈青松听了沈青溪告状不禁一笑,朗声道:“表妹不用害羞,尽管弹来,青柏总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到底我们也不懂,你弹一首,也让我们听听高下,也免得青柏在我们这些外行面前吹牛。”
众人哈哈一笑,沈青柏摇头苦笑道:“大哥真是的,竟在表妹面前羞我。”又向阮烟雨行礼道:“还请表妹手下留情,多少为我正正名才好!”
阮弘哈哈笑道:“三表哥好歹是个举人了,竟然还求妹妹手下留情,妹妹别听三表哥的,可不许放水!”
“就是就是!不许放水,看他是不是吹牛!”少年们都跟着起哄,阮烟雨抱着沈青溪的胳膊咯咯直笑,知道推不过去也不扭捏,走到花厅一角的四色秋海棠前,那里有沈青柏准备好的一把桐木琴。
阮烟雨今日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束腰窄袖上衫,纤细手腕上戴着一对黄色翡翠细镯,下身着淡粉色笼纱百褶裙,裙摆处绣着的小朵白色茶花朦胧秀洁,行走间茶花次第开放,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让人感觉如在梦中。
焚香,净手,这些在别人做来十分平常的事情,在她做来却别有一番宁静柔和的美。
琴声婉转而起,如山钟敲在人心,是时下人不太爱弹的《山居yin》,《山居yin》曲小,但节奏不易掌握,很有些难度,外行听起来索然无味,懂琴之人却能领会其淡泊苍茫之韵,可见她还是为沈青柏留了面子。
阮烟雨琴艺颇高,琴声流转间李瑄仿佛看到她穿着月光般皎洁的白色衣裙在山间溪流边独舞,山月相伴,清溪潺潺,美丽的少女旋转轻笑,神情欢快纯真,平和宁静,但因孤身一人无人欣赏而倍感落寞。
旁人尚听不出个所以然,而李瑄已是痴住。
琴声很快就结束了,除了李瑄,阮弘和沈青柏脸上都是赞赏的神色,其他人大多是一脸莫名,客套地夸赞着她。
阮烟雨微笑起身时,秋风初起,吹起她乌黑的发和层层叠叠的裙角,吹得一片秋海棠花瓣纷落,或红或粉的花瓣落在她的眉心发间,她微微一怔,然后嫣然一笑,整个花厅都安静下来。
李瑄的心砰砰直跳,下意识地走向她,待走到她面前才发觉自己这样有多失礼,见阮烟雨和众人都不解地看着自己,忙走到琴案边,稳下心神道:“娘子的琴音如山间月华,寂静美好,李某很是喜欢,便也想弹奏一曲献给娘子,望娘子指点。”
阮烟雨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就她这段时间的观察,李瑄不是那等爱表现的人,今日这般实在是有些突兀,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向沈青溪走去。
沈青溪眯着眼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在她身边站好后小声嗔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沈青溪想到刚才的那些秋海棠,笑得意味深长,轻声道:“你刚才脸上确实有花,不过这会儿怕是已经飞到别人心里去了!”
阮烟雨虽然不明白她的话,但也知道是在打趣她,刚要回嘴就听琴声轻起,如簌簌山风拂过心间,阮烟雨的心神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然而不一会儿簌簌山风就被海浪滔滔声淹没,阮烟雨仿佛看到一艘小州载着一少年在海浪翻滚中艰难前行,那人看着被海浪拍打的山林,听着海鸟惊飞时的鸣叫,脸上期待又茫然,似一直在寻找,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琴声幽咽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