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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通敌的密信如何处理?”
吕宁姝没明白他的反应,索性转移了话题。
曹Cao笑着摇了摇头,打开盒子,把这些绢帛全都抽了出来,看都不看一眼便往火中一丢。
“主公……?”
吕宁姝睁大眼睛。
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哪怕这些人真的和袁绍暗通款曲也不追究?
曹Cao叹道:“袁绍强盛之时,我尚不能自保,这些人的做法倒是人之常情。”
吕宁姝转头望着已经被烧成灰的密信,敛了眸子。
“主公有容人之量,是殊狭隘了。”
虽然知道主公有容人之量是好事,可作为唯二清楚真相的人,她就是很膈应那群人嘛。
这件事要是换了她,她肯定会把这群人丢到河里喂鱼去。
曹Cao无奈的拍拍她的头,对她耐心解释道:“我知晓你的一片好意,可这些人若要追究起来势必会牵扯更多的无辜之人,直接烧了更好。”
吕宁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正现在那袁本初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像是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她连忙对着曹Cao一礼道:“多谢主公解惑,殊告退了。”
曹Cao笑道:“去吧,日后不必如此拘着。”
“诺。”
几日后,大军班师回许。
曹Cao上表向皇帝报了战功,为手下的将士与谋臣请封。
虽说是向皇帝上报,可谁都知道这就是曹Cao自己的意思,皇帝当然不可能不从。
而现在的都亭侯,也是龙骧将军的吕宁姝披着一身战衣骑在马上,一双眸子里满是勃勃兴致,端的是翩翩少年郎,俊俏的眉宇间三分张扬又三分潇洒,颇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望着被押解的袁军士兵,程昱感叹道:“若不是袁绍内部私斗严重,这场仗势必要打的艰难了。”
吕宁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所以这就是在继承人当中左右摇摆的后果。”
一个派系支持一位公子,绞尽脑汁斗来斗去也是很累的嘛。
曹丕刚巧偏头捕捉到了她的这句话,下意识地抬眸望了曹Cao一眼。
却不想曹Cao的余光感知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用眼神示意曹丕——怎么了?
曹丕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与他对上,而后迅速偏离,再抬起头的时候便只余了浅浅的孺慕,只是朝着曹Cao谦和地笑了笑。
曹Cao对他点点头,继续跟荀彧说话去了。
好久不见,文若似是清瘦了些许……
一旁的吕宁姝压根没主意到方才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打马向前对着曹丕笑道:“主公说我的府邸里建了个武场,日后你学骑射便可方便许多。”
吕宁姝觉得主公简直超贴心!
曹丕笑道:“好,我便与将军一道回去罢。”
“走。”吕宁姝慢悠悠的调转马头,与他策马并行。
她的府邸靠北边,还得穿过挺长的路,若是只靠双腿走过去怕是要走半个时辰。
而骑着马还能逛逛许都的风光,瞧瞧与袁绍的治下有什么不同。
吕宁姝从来就没时间好好注意过这个时代的风俗,如今得了空闲倒是颇有兴味。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的身边只留了一个喜欢八卦的亲卫,闲来无事听他叨叨也挺好玩的。
对此,曹丕表示吕宁姝的Jing神娱乐还有待提高。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喜欢听八卦啊!
“将军,这城东最近新开了家酒铺,听闻那酒比寻常的还要烈一些,贼得劲儿!”那亲兵开始叨叨。
吕宁姝漫不经心地点头——下次去瞧瞧。
“郭祭酒对那里的评价也很高……”
吕宁姝闻言眼睛一亮——那有空更要去看看了!
要知道乱世嘛,打仗的时间肯定比闲着的时间多,而军中又禁酒,只有打完仗的那段空闲时间才能饮上几坛。
曹丕听着亲兵的话,抓着缰绳的手指颤了颤。
那郭奉孝极爱杯中之物,于这一道上嘴还挺刁,经常因行为不检为由被御史中丞陈群弹劾多次,奈何曹Cao一直有意宽容郭嘉,陈群每次的弹劾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
不过陈群也是执着,一直继续弹劾着他。
十月的气候已经有些泛凉,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划过,吹动了几人的袍角。
吕宁姝余光瞄到曹丕略显单薄的衣着,拽着缰绳默默加快了马蹄的步伐。
曹丕察觉到了速度的加快,状似不经意的瞧了吕宁姝一眼——
这家伙应当是怕冷了,还是速速回府罢。
于是这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脑回路竟然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下诡异的重合了。
可就在此时,吕宁姝的鬓边突然被划过的风带上了一朵颜色娇嫩的桃花,乌色的发丝勾住了花萼,就这么摇摇欲坠地搁在那儿。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