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挠了挠头,明显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几日走街串巷,却是听说了不少有关陆家的传闻。
倒不是之前陆家和崔家一道受了诅咒的传闻, 而是关于蕴宁的:
“说是少夫人是个有大福气的,打少夫人一进门,陆家就时来运转……”
这样的说法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随着陆瑄状元及第,蕴宁命好的传闻再次席卷京城, 更甚者声势越来越大,以致现在帝都提起陆家,说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陆阁老或者陆瑄如何,而是猜测也不知袁氏还能再给陆家带来什么好运……
一开始荆东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事实确然如此啊,直到有一日偶然听到一个粗鲁汉子说:
“啊呀,那陆家这位状元公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了吗?”
才隐隐察觉到真是这样的闲话蔓延开来,怕是对陆家声望不利。
蕴宁蹙了下眉头。
若然街头巷尾都是这样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对劲。正自思索,郑氏却打发人过来,说是忠勤伯夫人孙氏来访。
说起来孙氏和蕴宁有些老亲戚,她的娘家婶子和蕴宁外祖母吴氏是堂姐妹,可两人关系却是并不熟,也就之前蕴宁归宗袁家大宴宾客时,远远的见过这孙氏一面。
听说孙氏这会儿来访,不免有些诧异。
当下略作收拾,便起身到了前堂。
抬脚进了屋,一个满头珠翠的微胖夫人已是笑盈盈迎过来,直接拉了蕴宁的手很是亲热的道:
“我早就说过,侄女儿是个有福的,瞧瞧,让我说着了吧?这才嫁进来多久啊,夫婿就一举进士及第,成了状元公,这般旺夫的命格,可不是哪个女子都能有的。我瞧着啊,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儿,陆家想不兴旺都难。”
“您过奖了。”蕴宁淡然抽回手,“能成为陆家妇,是我的福分才对,陆家百年积累,才有今日盛景,也是多年寒窗苦读不辍,夫君才能一举夺魁,蕴宁不过稍沾福泽罢了,却是不敢居功。”
一番话说得孙氏就有些讪讪,只她也是个机灵的,看蕴宁不喜,自然不会再提这事,却是笑嘻嘻道:
“咱们也不是外人,我今儿个来啊,除了给宁姐儿道个喜,还有另一桩喜事呢。”
“哦?”蕴宁抬头,不期然想起在醉仙楼哪儿听到的几句闲言,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孙氏要说的,不会是和表兄崔浩的婚事有关吧?
“是为了延陵崔家的公子。”孙氏笑容益发灿烂,话里有话道,“也算是天大的一桩好事,都说苦尽甘来,崔公子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吴阁老很是看重崔公子,正好他膝下有一位千金,年龄和崔公子正相当,我今儿来啊,就是为了这件事……崔家眼下正艰难着呢,吴阁老又是个惜才的,有他老人家提携,崔家想要恢复从前的盛景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口中说着,示意蕴宁让身边的人退下,又特特把座椅往前挪动了下,压低声音道:
“你那夫君自是个有才的,可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是你那公爹还在位上,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可他现在这身子骨……侯爷倒是位高权重,文官这边也插不进手不是?真是和吴家做了亲,这以后啊,可就能把心放到肚子里面了,陆家定能青云直上,说不好没几年,一个御赐的诰命夫人就能落到你头上……”
口中说着,又指了指地上堆叠的礼盒:
“来时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一个是给你的……那个是送与崔老夫人的……对了,还有那一件,你就转交给崔公子,再把吴阁老的意思告诉他,婶子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了。”
竟是起身就要走。
却被蕴宁伸手拦住,微微抬高声音道:
“孙夫人还请留步。”
视线在地上堆成小山般的礼物上扫视一遍,语气极不客气:
“敢问这些东西,是孙夫人准备的,还是,吴家那位,新姨娘备好的?”
却明显在“新姨娘”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孙氏神情登时有些不自然,讪讪道:
“侄女儿这是什么话,什么谁准备的,一些礼物罢了,也就是份心意……”
“话不是这样说,”蕴宁却是不允她搪塞,“老话说无功不受禄,夫人不把话说清楚,莫不是把陆家当成那般眼皮子浅、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人家不成?”
孙氏被堵得哑口无言。又觉得说不出的气闷。
要说送过来的这些东西,可不正是吴正荣的新姨娘花氏备好的?
说起这件事,孙氏也有些无奈。
本来依着孙氏的意思,婚姻既是结两姓之好,怎么也要探探对方的话才好。
那花姨娘倒好,竟是直接大手笔准备了礼物。
东西孙氏也是看了的,个个皆是珍品,就比方说点名送给崔浩的那方端砚,说是价值万金。
初次登门,哪里需要这么重的礼物?就是寻常亲戚,也是有些过了的,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