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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却没有回去,指着地上的脏衣服道:“你个死丫头,整天就知道躺尸,这才几件衣服都没洗出来,要你这赔钱货干什么,赶紧给俺干活。”
蒋勤慌忙道:“大婶,俺给你洗,你别难为孩子。”
妇人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要留下也可以,但咱可要先说话,俺家可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浪费。”
“没事,你只要给孩子一口吃的就行,俺没事。”
妇人这才气哼哼的进屋去了,蒋勤便用绳子去井里打水,她以前经常这样打水,比较熟练,打了满满一桶水。可是快提到井边的时候,忽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昏倒,手也无力的松开了,那水桶咚的一声又重重地落回了井里。
那妇人听见声音,在屋里叫骂道:“你要是把俺家的桶摔坏了,也要赔钱给俺。”
蒋勤虚弱的应声道:“对不住,大婶,俺知道了,俺会轻一点的。”
二喜见状上前抢过蒋勤手中的绳子,上前去提水,经过这么多天的打骂和折磨,二喜也学会打水,抖着绳子把水桶弄歪,在抖一下,水桶就沉了下去,装满了水。
可是二喜瘦小,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忙碌,又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有一点力气,水只提上来一半就提不动了,蒋勤慌忙上前帮忙,二人同心协力才把水提上来。
怕她们偷懒,妇人一直靠在门边看着,见二人如此艰难的提上了水,便开口道:“你们给俺好好洗干净了,否则一点吃的也没有。”
蒋勤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妇人嫌弃的撇了撇嘴就进去了。
二喜看不见她的影子,才敢扑倒了蒋勤的怀里,压抑的低声哭泣。二喜在家飞扬跋扈,除了蒋勤谁都不怕,无法无天的,如今却是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蒋勤见她如此害怕,就知道她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才能压制住性子,不禁心疼的抱紧了她,却引来二喜一声痛呼。蒋勤慌忙松手,掀开了她的衣襟,却见她身上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棍棒敲打出来的伤痕,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忍不住泪如泉涌。
靳安他们家的麦子还没有收割完,夫妻两个就撂下一摊子活走了,靳山便带着几个孩子去收割晾晒。但靳山毕竟老了,而大春她们还小,又是女孩子,没什么力气,速度可想而知,尽管靳山和大春三春他们没日没夜的忙碌,也收效甚微。
往年麦收靳山自家的麦子收割完后,大多都帮助靳武收割,今年帮不上忙,靳武不埋怨就是好的。他和陈芳干活都不麻利,四宝又被娇惯的不成样子,他们自家的麦子都割不玩,就谈不上帮忙了。
陈爱国得知了消息,带着陈海赶过来帮忙,靳家村里有的人家麦子收完了,也来帮忙,总算是紧赶慢赶的把麦子收了回来。
靳安回来的时候,大春和娟子在灶房做饭,靳山正在把架子车上粮食往屋里搬,三春和五福在一边帮忙。
靳安见了便沉声道:“不用往屋里搬了,都要卖掉的。”
听见有人说话,靳山和三春他们回头看来,几乎都没认出靳安,还是凭声音断定他是谁。靳山慌忙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粮食,急切的问道:“找到二喜了?”
靳安颔首:“找到了,可是那家花了二百块买二喜,所以要俺把钱还给她。”
靳山吃惊的挑眉:“二百块,这么多,咱们可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啊?”
“把粮食买了,房子也买了。”
“把房子买了你们一家住哪里啊,粮食买了,你们一家子吃什么?”
靳安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脑袋哽咽道:“可是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喜受罪啊,爹,你是没看到,二喜都快被那家人折磨死了。”
靳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急,俺回去看家里还有多少钱,咱们凑凑,实在不行再去借点,你别急。”
靳山回去二话不说把家里的钱全都拿了出来,靳武虽然不舍得,但到底也拿出了二十块钱,但也远远不够。
靳山怕自己儿子的面子不够大,亲自进了县城,到钢厂去找了靳蓉夫妻两个。见面也没二话,直接说道:“建国,小蓉啊,爹知道你们这日子也过的艰难,也从来没有跟你们张过嘴,可眼下事关人命啊,不得已才来找你们。
二喜被人拐走了,现在要二百块钱,人家才肯放人,你们没多的就少借点,就算是你们当姑姑姑父的心意,俺先代孩子,代你哥哥嫂子谢谢你们了。”说着,深深的给两人鞠躬。
靳蓉慌忙拦住::“爹啊,你这是要折俺们的寿啊。”一边说着,一边挤眼,让张建国赶紧去拿钱。
张建国却还磨磨蹭蹭的:“爹,你也知道俺一个月就二十多块钱,还要给老家,老大现在上初中,那学费书本费什么的,真是……”
张建国喋喋不休的诉苦,靳山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靳蓉气的对着张建国拳打脚踢,自己去里屋拿了钱就要出去。
张建国慌忙阻拦,靳蓉气的柳眉倒竖:“ 俺一个大闺女跟着你,俺爹一分彩礼都没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