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后来一起去放牛的时候,看到一个泥瓦匠饿昏在路边。靳民怕惹祸上身,转头就跑了,靳山却好心的把人背到了自己家中。
那泥瓦匠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饱饭,就把自己平生所学教给了他,靳山也刻苦学习。四里八村的有人喊,即使出工回来累的半死,也会去给人帮忙。
工钱自然是没有,但淳朴的乡亲也不会让他白忙,有时候给瓢棒子面或者一把青菜什么的,因此靳山迅速在四里八乡扬名立万。
后来被生产队分配进了施工队中,算是技术工,不仅能拿整工分,活也省力,还管一顿饭,省了家里的口粮。
靳民就和他生疏了,四处散风说是靳山抢走了那泥瓦匠,捞走了好处什么的。但靳山心好,给乡亲们干活,从不偷懒,即使什么都不给,管顿饭就行,所以在方圆百里,名声很好。
靳民就更看他不顺眼,不管什么都要和他对着干,靳山顾念情分便一直忍着,不和他一般见识。
可如今说自己的孙女,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了:“俺还结实着呐,就谈得上养老送终了,就算要养老,俺还有儿子呐。俺家二小子在县里学医,等到他学出了头,还怕没有好姑娘嫁给他,到时候给俺生一堆的孙子,抱都抱不过来。”
靳山现在对老大靳安也失望了,就寄希望与自家老二了,靳武一表人才,还识字,这以后说媳妇肯定不难。想到这他更加美滋滋的看着怀里的孙女,以后孙子肯定会有的,自己还年轻,一定能等到孙子降生的那一天的,但眼下这宝贝孙女也不能受委屈了。
有些人也不以为然,但这孩子实在好看,雪娃娃似的,还洋气,有的就伸手想要抱抱。靳山却紧紧地抱着孙女,谁都不给抱,好似别人会抱跑一般。
众人不由失笑:“大山伯,这女娃子娶名字没有。”
靳山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因为家里一连生了三个女娃娃,他心中不满,就忘了给孙女取名字。如今被问起,就有些犯难,看了看头顶的大槐树沉思。
靳槐花,不好听,太俗气,配不上自己好看的孙女,靳桂枝,也不行,靳山不禁摇了摇头。旁边的人等急了,不由追问起来,靳山被逼的无法,就脱口道:“靳三春。”
靳民不失时机的撇嘴:“你们家大丫头不是就叫大春,这个也用春字,你是起不出来乱叫的吧。”
靳山挑眉道:“呸,我满肚子学问,多的是名字,可是她们姐妹们排着,她排行老三,如今又是春天,叫三春最合适。”
此时靳山怀中的靳三春很是应景的笑了,靳山顿时高兴的说道:“你看我们家三丫头喜欢自己的名字,笑的多开心。”
靳三春皮肤白,大眼睛水灵灵的长的很是好看,这样咧着小嘴一笑,就更好看,惹得旁边的人眼热,可是靳山不许别人抱,只得围着他眼巴巴的看着。
靳山高兴的很,坐在磨盘上,只要来一个人,就叫人家过去看,他自己倒是连饿都忘了。还是靳华过来送饭,他才舍得把三春交给她,嘱咐了两三回才松手让她带回去。
于是靳山除了到大槐树下吃饭以外,就又多了一个爱好,抱着自己越长越好看的孙女三春去显摆。
第5章
到了春天青黄不接,麦子没下来,好多人家都断顿了,连一向节俭的靳山家都没什么粮食了,好在此时榆钱,槐花都开了。
生产队就组织妇女孩子一起去摘,虽然工分少点,但摘完后能分点槐花吃,众人干的还是热火朝天。就是和二喜一样的懒孩子,此时都变得勤快无比,抢着干。
那棵槐花树已经过百年了,树冠庞大,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槐花,不一会就摘了一大堆,小山一样。
有的孩子们偷偷的捏了一串塞进嘴里,大人看见了也没开口指责,孩子们更加胆大,不一会那小肚子都吃的鼓起来了。
摘完后,队里来人过了称,按人头一人两斤分给每家每户,剩下的就拉走了。看着大车大车的槐花被拉走,靳家庄的人都心疼的很,但也不敢阻止,只能拿上自家分的回去。
接连数天,家家户户都是蒸槐花,有的家里连棒子面都没了,四下里去借,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的粮食也不富裕了,哪里能借得来。
靳民却跟靳山家欠了他似的,上门来借,靳山不给就赖着不走。蒋勤气的眉头倒竖,拉扯住靳民进了正屋屯粮食的屋里,让他自己看,那盛粮食的缸已经见底了。靳民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以为他们是藏起来了,四处的扒拉寻找。
最后见实在找不到就道:“那就把这点借给俺吧,俺也不嫌少。”
蒋勤不由气结:“靳民叔,俺们家靳武在县里,家里只有靳安一个壮劳力,这么多张嘴等着养活,俺们家的口粮也不够吃。这点子棒子面你要是借走了,那俺们一家喝西北风,活活饿死不成。”
被蒋勤数落,靳民的脸上挂不住了,就揭她的短处道:“谁叫你生那么多的丫头片子,不能干活,光能吃了。”
蒋勤气的倒仰,插着腰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