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叶──”何向原突然身手伸手扳过我的肩膀,还没准备好的我不设防的投入他那深邃的眼眸,一时彷徨下更是发不出一词。但何向原并不给我理清思绪的时间,他劈头盖脸的责怪道:“你在想什麽啊!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我想你发烧了吧!你不要有朋友是同性恋就觉得谁都是同志!”
“何向原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虚伪!”挥开他的手,我真想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可身後就是洗手台,根本无路可退!“我都不在乎你还装什麽,我又没有说要报复你!你就承认能怎麽样?!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人──”如果我想报复,只要把他和他妻子的关系抖出去,就可以使他身败名裂!
“你简直莫名其妙,我没做过我承认什麽──”
“何向原……你、你……王八蛋!”我气得身体发抖牙齿打颤,在他想要抹杀我们唯一有过的“过去”的时候,一种深深的悲愤将我包围,让我的心抽搐紧缩。
“程叶?!你居然敢辱骂我──”话音未落,便有人进到洗手间,见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很疑惑的看了好久,何向原像是才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马上後退了一步,刚刚激动的神情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又摆出令人恶心的端正面孔,公式化的说:“我不想和你在洗手间吵,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明天交报告给我!”然後便迅速离去。
妈的!被你上了还要写报告!盯著他挺直的背影,我真想破口大骂,然而又及时噤口,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居然在洗手间和上司兼心仪的对象大吵大闹,简直如泼妇骂街一般,难道我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了吗?
何向原!真是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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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离开洗手间,走出餐厅,才发现不知何时又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华灯初上的街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倒霉的我甚至连计程车也拦不到,更可笑的是在如此狼狈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何向原该如何回家,会不会和我一样被淋得从头shi到脚……
迷迷糊糊的回到我那独门独院的家,却发现老爸老妈也抛弃了我,桌子上放著纸条,越活童心越重的老两口心血来chao去参加什麽老年蜜月旅行了,走得匆忙的他们甚至连口饭也没给我留下,要知道,刚才我就顾著偷窥何向原,根本没吃什麽啊!
也许这时候还想著吃挺可笑的,但人不就是这麽现实吗?你不吃不喝怎麽有力气谈情说爱?更何况是哀悼失恋这种劳神又伤身的事情……於是,饥肠辘辘又被淋成落汤鸡的我,还没仔细讨伐何向原,就先被周公召唤走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般沉重,就连睁眼睛这种事情都几乎花费了我全身的力气,一看到床头的锺,我心中顿时冰冷,已经快中午了……我又要无故旷职了!
此时手机响起,挣扎了半天,总算抬起胳膊接听,里面传来安娜的尖叫声:
“程经理──你总算接电话了,我都打了一早上了,你到底干什麽去了?怎麽不上班啊?何总找你好几趟了,要我怎麽给你掩盖啊!”
“……”完蛋了,我发不出声音。
“程经理?程经理……是你吗?程经理?”
“安娜……”努力了好久,我终於从快冒烟的干涩嗓子里挤出话语:“我……感冒……”
“啊──程经理,你的声音怎麽这麽难听啊──你生病了啊?怎麽不请假呢──”
“……”等我病好上班,要做得第一件事不是找何向原理论,而是好好教育一下这个爱大呼小叫的秘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我也像打了场艰苦战役般瘫软在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子完全成了糨糊,乱乱的搅成一团,又沈重又晕眩,无力思考任何事情,只想再度投入黑暗之中,可仅存的意识警告我,这样下去我非放平在床上不可。於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我稍做喘息,然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滚”下床去,像蚯蚓一般蹭到冰箱旁,吃力的抬起灌了铅的胳膊打开门顺出一罐牛nai,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瓶盖都打不开。泄气的将瓶子丢到一旁,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买这个牌子的牛nai,我又在冰箱里摸索到一块蛋塔,於是大口的咀嚼起来。
喉咙本来就干,再吃这种干巴巴的食品,简直是对自己的虐待,没吃两口就把我咽得够戗,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靠在冰箱上一边努力的下咽一边琢磨,我玉树临风的程大帅哥怎麽就落到这步田地?就算情场失意也不至於混得孤家寡人咽死家中吧?!但不吃──不吃从昨晚起就鳖著的肚皮又“呱呱”的叫个没完,做个饿死鬼到地狱也会被牛头马面欺负不是?!
此时此刻,我最怨恨的不是哪个厚颜无耻迷jian了我还不承认,最後又使出“美人计”诱惑我爱上他的何向原,而是那个自称是我最好朋友的方奕!在他最苦最难的时候我一马当先冲上去给他依靠,怎麽换了我受苦时,他老兄就消踪觅际也不来关心一下,何况我跟何向原吵架他家的孔雀算导火索!不过男人都是重色忘义,搞不好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