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清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千梵翻身坐了起来。
那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楚,一声一声就好像正在窗外。
那声音是行军队伍的声音——整齐的踏步、车轮碾压地面,披甲执锐的士兵低沉的呼吸,手里的盔甲和刀剑摩擦衣服,就好像有千军万马,正浩浩荡荡肃穆的经过窗户。
图柏从床上飞快跳下来,一把将窗户推开。
一瞬间,那些摧枯拉朽浩大军马声消失的无影无踪,窗外依旧是静悄悄的一排低矮房屋,一团乌云浮来,挡住了皎洁的月光,夜风呜呜咽咽,远处树影Yin郁山影憧憧。
但街上却什么都没有。
图柏当即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顿时想到天还亮时杜云说的话:天黑不能出去,会被元良大将军的Yin军带走。
难道那位死了一百七十多年的将军至今仍旧在Yin间Cao练大军?!
第62章 消失的使节团(九)
屋门被人疯狂拍响, 千梵打开门, 就见杜云和孙晓抱成一团滚了进来, 师爷跟在他们身后。
“听听听见了吗!!!”杜云说话都不利索了,一看见图柏就冲过去抱住他, 这人该怂的时候还是顶天立地一怂包。
千梵在他摸住图柏的衣角时,横脚插了进去, 把图大爷挡在身后, 谁都别想占便宜。
杜云一头扑过去没扑准人, 既而顺手抱住千梵的大腿, 好歹也是佛脚,在鬼气森森的夜晚也很管用。
师爷反手关了门,点亮一根蜡烛, 铜水县里物资匮乏, 煤油灯和蜡烛都稀缺, 老百姓都不舍的用,客栈里自然不会多给他们留,幸好图柏等人来时带了一些准备在路上备用。
温暖的烛光照亮狭小的屋子, 杜云和孙晓缩在图柏的床上,哆嗦问, “真的闹鬼吗?元良将至今Yin魂不散?这也太吓人了。”
图柏靠在窗边,从空荡寂静的街道上收回目光, 虚掩住窗户, “不好说, 对了, 师爷,那本书里除了说元良将死在铜水县和百姓是元良将后裔之外还提过其他的吗?”
师爷的脸瘦削,表情冷淡,在烛光中似乎都暖不起来,他淡淡说,“无。”
“其他的书呢,有没有别的书也提起过铜水县不同寻常的地方?”
师爷摇头,“还未看完。”
那些藏书年代久远,字迹模糊,纸张脆弱,看起来很是费劲,很难一时之间全部看完。
“咦。”就在这时,杜云忽然叫了一声。
图柏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回过头去询问,却见杜云指着他刚刚在床上因为厮磨而敞开的衣领下的脖子,“你被虫咬了?”
图柏伸手整好衣衫,似笑非笑看了眼千梵,“嗯,跑我脖子上啃了一口。”
后者在他意味深长暧昧的目光下烧红了脸,往光线暗淡的地方站了站,挡住自己的失态。
杜云连忙往屁股下面摸了摸,生怕那虫子也跑到他身上,孙晓伸长脖子去看图柏,想知道什么虫能咬这么一大片。
师爷不咸不淡冷哼一声。
“算了,这事跟我们无关,老实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使节团和六皇子。”杜云盘着腿,提起最后三个字,打了个寒颤,哀怨道,“解阁主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图柏懒得搭理他,“今夜那声音要是再响,我出去看看。”
“好,要小心。”杜云叮嘱,和孙晓师爷回隔壁的房间了。
谁知图柏和千梵等了一夜,那声音竟再也没有响过。
一声鸡啼伴随黎明叫醒了小县。
图柏看着窗外出来摆早市的人,打个哈欠,关上了窗户,转身看见千梵已经开始闭目修早课,于是化成兔子,跳到床上,趴到千梵腿边,压住他一片青色衣角,慵懒的眯起眼打盹。
天还很早,破旧的客栈大堂里就传来了人声,那掌柜的是个老实的汉子,知道县太爷征用客栈,白天就不怎么出来,只是按时端上饭菜,带着老婆孩子躲进了后院,不碍官事。
杜云下楼时听见铜水县县令蒋守川正小声紧张说着什么,他走到大堂里,眼前忽然一亮。
蒋守川身前站了几个异族打扮的男子,其中一个身形高大,英俊逼人,五官异常深刻分明,鼻梁高挺,很是具有草原辽远的气息,他的一双眸子,竟然和天山脚下蔚蓝的湖泊同色,蓝色惊心动魂。
那人扫过来目光看了杜云一眼,威严稳重,神秘尊贵。
“这是东越过派来寻找六皇子的侍卫统领,名唤那伽,他听闻杜大人来了,想来见您。”
杜云揣着手,心想一个统领竟然气质如此出众,长得标志罕见,六皇子在东越岂不是可以天天见到美人,按理来说不可能还心心念念挂念着自己才对啊。
莫非自己魅力这么大吗。
那伽说了一句话,是东越语,身旁的随从要翻译,他上前一步又用生硬的汉话一字一句道,“找人,云添,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