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雨,正是用人的时候,新晋的户部尚书是杨铮的同窗,很赏识他的才华,对他极为看重。
&&&&他是以能够在户部大展拳脚,锋芒毕露……却因此招来不少朝官妒忌。
&&&&擢升文书下来的那晚,他被同僚拉着喝多了几杯酒,回去时又遇到了与他同榜的进士,被他们拽到酒楼里,恭贺闲谈了一番……话毕,他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没想到,这些人拉他来酒楼,只是表面功夫,实则想要败坏他的名声……他喝的的酒,也是被下了药的,几个人把他抬去了附近的一处花楼里,喊了数十个姑娘过来伺候他。
&&&&就等着明日一早起来,说他品行不正,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连上任后的第一个早朝都不去上……
&&&&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朝官沉迷酒色,不务正业……他刚上任就爆出这等丑闻,想必以后的官路就算是毁了。
&&&&幸好他的侍从及时找了来,将他带回了府里,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人是回来的,但身上的药力未解……他第一反应是去找她。
&&&&他这么想,也就真的这么做了,他遣散了随从,去了她的院子。
&&&&院子里看不到一点亮光,他摩挲着推开她的门,换来的却是她惊恐地大叫,她估计也是看出他喝了酒,有些不对劲,抽出床头的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咙,威胁他:“你要再敢过来,就我死在你面前。”
&&&&她眼里饱含着恨意,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憔悴的一个人,见到他却能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来……他靠近她,试图跟她解释:“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你……别伤了自己。”
&&&&说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觉察地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他当时心里是害怕的。
&&&&“我过的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她眼里满是讥讽,“你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亲人,又把我关在了这里……要不是我还没看到你的下场,没脸下去见他们,我早就一刀了结了自己!”
&&&&黑暗中他看到有几滴ye体滚落在地,可见她是真的存了死心了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他们杜家一贯来的传统,陆澹丝毫不怀疑她会真的抹了脖子……他无法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眼睁睁死在他面前的场景,他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他娶她,不是为了折磨她……是打算要好好跟她过日子的。
&&&&他看到她宁死不屈的态度,心底发凉,从喉咙里溢出一句问话来,“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她歇斯底里地说是,她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将他头颅割下来,挂在杜家祖坟里,悬他个几万年,让他受尽风吹日晒,雨打雷劈,以此向杜家人谢罪。
&&&&她说的那样绝情,不留一丝余地……他心凉了半截,不顾体内药、物作怪,落荒逃出了她的房里。
&&&&当时他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撞到连翘是意外,跟她有了那一夜,也是意外。
&&&&根本没想到连翘会因此怀了他的孩子……
&&&&更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快就香消玉殒了。
&&&&陆澹看着脚下天真无邪地喊他父亲的孩童,他有一双澄澈的眼睛,好似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动了怒,抱着他的手十分紧。
&&&&他不是没想过要甩开他,只是看到他还没齐到他膝盖,到底还是忍住了,“你娘就这么教你跟人行礼的?”
&&&&他沉着声问脚下的小人,连翘只是丫鬟出声,他确实不该对他有所期待的,但身为他的儿子,这么不懂规矩,着实令人厌烦。
&&&&话音刚落,就见连翘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五爷恕罪,是奴婢没有把哥儿管教好。”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意,也确实很怕陆澹会对哥儿不利。
&&&&承哥儿看到连翘跪倒在地上,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慢慢放开了陆澹,有些害怕地望着他。
&&&&气氛冷凝地只剩下抽气声,最后还是陆老太太开口解了围,她跟陆澹说:“好了。哥儿还小,你别吓着他了。”
&&&&她招手让哥儿过来,“你房里的小厮说你还有朝事要处理,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
&&&&哥儿有些惧他,好半天都不敢迈动脚步,陆老太太亲自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放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你父亲只是不常见你,有些不习惯。”
&&&&哥儿靠在老太太肩膀上,闻着她身上好闻檀香味,到底安定了些。
&&&&他探出脑袋,目光在地上的连翘和面无表情的陆澹身上打转,而后默默地趴回了老太太的肩头,睁眼盯着罗汉床上铺着的绒毯,神情十分落寞。
&&&&陆老太太让嬷嬷把哥儿抱下去,指了指下首的锦杌,让陆澹坐下说话。
&&&&陆澹却凝视着匍匐在地上,大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