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四处看看。”
他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婢女欲开口劝阻,旁边另一个婢女拉住了她,出言提醒:“秦姑娘说傅大人是公子的贵客。”
她刻意咬重了贵客二字,这些年能被秦姑娘称为贵客的人可不多,婢女明了,不再阻拦。
第018章 心善
金谷园最高,装饰得最绚丽辉煌的殿内,杜元正悠闲地与人对弈。
他对面坐着一位身穿深褐色道袍,两鬓发白的老者,经过岁月洗礼的他,脸上看着有些沧桑。
他虽坐在杜元对面,却不与杜元一般盘腿而坐,而是将双腿悬于地上,侧身而坐,言语间对杜元也颇为恭敬。
“公子,傅大人已在园中待了近一个时辰,您真不打算见?”老者落下一子,面带疑惑地开口。
经过几年的谋划,公子巨富的名号已响彻大江南北,满朝上下只要有点野心的人,都想与之结交,公子却大多避而不见,一心只顾壮大商业,直至将商铺开到他国,在他国也有了名望,才停下脚步,将府邸搬到了皇城。
后又打着巨富的名号,陆续给朝中大小官员发请帖,邀他们前来恭贺其乔迁之喜,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引起皇宫那位身居高位者注意。
如今他派了官员前来,公子却又这么晾着他……倒是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一个时辰?”杜元转着手中的棋子,眼神隐晦不明,“他倒是挺有耐心。看来也是十分迫切想把狗皇帝交代的差事办好。”
他身形颀长,着一袭竹青色锦绒滚边缎貂皮袍,墨玉冠发,肤色竟比一般女子还白皙几分,五官亦出奇清俊,活脱脱一个偏偏公子模样。
可惜,他那双比桃花还明媚的眼睛里,总含了几分清凉之意。
素日的打扮,亦偏向于暗隐沉重,且不苟言笑……这种少年老成的作风,不由地让人生出几分望而生畏之感。
他将棋子扔回棋缸里,引得对面老者屏息,“人自然是要见的,但这么大的事,我总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帮人。”
老者垂首,“公子说的是。他们此次前来,求得是公子大半家财,公子虽不痛心这些死物,但也不能让他们以为,公子心善,便可随意被人欺凌。”
以公子如今的名声,就算他是当朝的皇帝,若公子不愿,他也没法子逼他交出家财。
“不知公子有何打算?”老者出声询问道。
傅大人既然进了这园子,且在这儿等了这么长的时辰,想来是要不见公子不罢休了。
杜元食指轻敲案几,眸光如同古井一般深不见底,“忠叔,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忠叔一愣,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言,却还是垂首答:“明着算只有两个多年头,其实老奴早便已听老主人吩咐,在替公子谋划了……”
“算着也近十年了吧?”杜元看着他有些感慨。
忠叔点头,“从老主人认识公子开始,却有近十年了。”
“我来京城的目的,你该明白。”杜元嘴角轻扬,神色看着却有些孤寒,“那些扣在我身上的虚名,我身后的万贯钱财,甚至是我这条命,我都不在意。我在乎的,唯有……”
他凝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嘴角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苦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恢复一贯来的清冷,吩咐忠叔:“告诉书雅,好好招待傅绍堂。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但切记一点,不可向他过多提起金谷园的事。此人向来聪慧,难保他不会另辟蹊径……”
忠叔低声应是,却有些疑惑:“公子这是不打算见他了?”
可又为何叫人好生招待他……单纯是想摆谱儿给朝中那帮官员看?
以公子如今的身份和目的,好似并没有这个必要。
“我尚有别的人要见,傅绍堂……”杜元起了身,随手拿了个暖炉握在手中,这京城的冬天,还一如既往地冷,“不急,日后还有的是见他的机会。”
他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未等忠叔领会其意,他便已高声喊了随侍进来,吩咐他备轿,而后才与忠叔说:“忠叔刚来京城,怕是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一会儿叫书雅给你讲讲京中之事,往后行事也方便些。”
当初忠叔执意跟他来京城,怕也早就做好不能独善其身的准备了,很多事不用他说,忠叔心里也明白。
忠叔颔首,起身相送。
杜元走了不久,秦书雅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众婢女,婢女手中皆捧着几本深蓝色的册子。
秦书雅让她们把册子搁到书案上,亲自烹了茶,端给忠叔,“书雅早便听说公子身边有位能干的忠叔,帮着公子谈成不少生意,不但是公子的左膀右臂,还是公子极为敬重的长辈。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她指了指那沓册子,“这些都是这些年金谷园往来宾客名单及他们所送礼的账册,右边的两本,是我收罗的大小官员信息……公子让我把它们拿来与您看看。”
“书雅年纪轻,打理偌大个金谷园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