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怎么用手机了,偶尔把它当钟表使。
“我听阿姨说,你本来有个小女朋友?是你和我提过那位吗?”
“嗯,是个大三学生。”就是一小姑娘,魏可轻微微抿唇,“我就这么消失,她会不会恨我?”
梧声了然:“想回去看她?有多想?”
魏可轻思索一会,很诚实道:“不清楚。”
“那不如,别再想她了。”梧声叹了口气说。她知道魏可轻会疑惑,便继续说:“想也没用不是吗?你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你也给不了她什么。她要是真的爱你,日后总会原谅你,要是不爱,另觅佳人也未有不可。”
梧声说得毫无人情味。魏可轻没答,望着湖面,那里波光粼粼,像雨中茂盛的梧桐叶。
生命中唯一的意外退场了,从此魏可轻的生活总是平平淡淡,每晚入睡时对将来到的新的一天没有期待,对马上过去的一天没有遗憾。
“要过年了。”魏可轻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年月日,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是啊,中国一定很热闹。”梧声找了泥土厚实的地方安置他,然后把鱼竿摆上,穿了诱饵后,固定,放线……慢条斯理。
“姐。”魏可轻叫她。
梧声放下手里的鱼竿,回头看他:“嗯?”
魏可轻抿着唇,又不开口,梧声不再搭理他,回头继续装鱼竿,她一直不知道他那小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便问:“她叫什么?”
“云婷,是云老先生的孙女。”
“白云的云,娉婷的婷?”
“嗯。”魏可轻笑起来,嘴角有完美的弧度,云婷就是个娉婷的女孩,浑身是书卷气。
“云老先生是在写作上指点你的那位?”
“对。认识云婷的时候老先生病倒了,他醒来时我去看他,路上就出了这事。”
梧声摆好了鱼竿,展开折叠椅坐在他旁边,问他:“要是以后都不能写作,你会不会痛苦?”
魏可轻把线放得更长,浮标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几乎寻不着了。梧声近视,常年带隐形眼镜,这段时间不工作,便摘了,这一摘,就连浮标都看不到了,她忙制止他:“够长了。”
“Frank教你钓鱼吗?”Frank是他姐夫。
“教,教的不好,一直学不会。”梧声说着说着就翻白眼,“干脆跟你学,等我回去让他刮目相看!”
“好啊。”
梧声转回头看他,嗔怪道:“别转移话题,赶紧说!”
魏可轻有些无奈:“不提这事,行么?”
这段日子他不再写作,只是断断续续记着日记,记录了这几个月来孤独而痛苦的生活。
梧声两周前才来这里,此前都是魏妈妈聘的护工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这是一个小镇,当地人都说土耳其方言,魏可轻没办法同他们进行交流,有情绪的时候,会砸东西,也就是这种情况下,魏可轻才看见他的另一面,是一个Yin暗面。梧声的到来,让他心情明亮很多很多。
“怎么不行?这些事其实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梧声笑笑,皮笑rou不笑的那种,“听阿姨说,爸这几年身体不行了,魏家几代人的心血就指望你了!”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是。”梧声顿了顿,“但是你得在乎,这是你的责任。外面有一群人想替你扛这责任,但天选定了你。”
“所以我放弃了热衷的事业。”
魏可轻知道,他回不去了。
梧声愣了一下,心里越发难受。
两个人都沉默,魏可轻盯着远处的浮标,却看见姐姐的线被拉远了,但她没有察觉,难怪Pot笑她不会钓鱼。魏可轻干脆握住姐姐的手,带着她移动鱼竿,牵引着水底的鱼儿,等鱼将诱饵咬紧了,线崩得直直的,杆梢弯成弧,魏可轻就放了手,梧声使劲把鱼竿往后一提,鱼便上来了。
冬天还可以钓到鱼,土耳其的气候不是一般好。
这条鱼不大,生命力却强,咬着鱼饵在泥土上一直跳,滚得浑身是泥。梧声双手抓了它放在提前盛好水的桶里,跑到湖边弯腰洗手,又跑回来坐着。
梧声很活泼,行为举止像极了那个小姑娘,开心的时候走路带风,安静的时候和他坐着看书一个字没有,难过的时候滴滴眼泪都落在魏可轻心上……
伊斯坦布尔的建筑很有特色,墙都漆成五颜六色,以红蓝绿居多,看在眼里全是希望和明亮。此后三年,却从未见过一个人,像云婷那样活泼,让他心动,让他浮躁。
魏可轻渐渐喜欢上这里。书香四溢的香积书店慢慢变成一幅色彩柔和的水粉画,和着画中人,溶解在记忆的长河里,只要不去搅动,就没有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前十章所写其实都是男主的梦境,魏可轻在梦里重新回复了他与云婷相遇相恋的短暂时光,所以故事情节发展较快,宝贝们都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