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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珩停了步子,回头捏了捏她的脸,“眉眉,我话说得不对,你得帮着圆,怎么能当面拆台呢?”
苏眉听着,悠悠叹了口气,虞绍珩揉了揉她的顶发:“怎么了?”
“承翊就快学说话了,我怕他将来跟你一样。”
虞绍珩垂眸一笑:“你放心,他不会的。”
他神态优游,苏眉却心绪一滞,正犹豫着想要追问,却听虞绍珩又道:“眉眉,你整天照顾我儿子烦不烦?给你放个假怎么样。”
“放什么假?”
“你有什么想去玩儿的地方吗?”绍珩拉着她边走边道:“要不我们去看看惜月?欧洲你没有去过,我们可以顺便多走几个地方。”
惜月如今在维也纳学作曲,苏眉听他言语间很有几分热心,便猜他是不放心妹妹,“承翊这么小,不好带,你要是想看看惜月,你自己先去?”
“把他放在栖霞好了。”虞绍珩笑道:“那么多人看着,我们走十天半个月也没事的。”
苏眉想了想,仍是摇头,“他正长牙呢。”
虞绍珩见她对自己的提议毫无兴趣,也只得作罢,幽幽道:“眉眉,你现在果然是只疼他不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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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珩估计得不错。
唐恬在急救中心磨了一个礼拜的嘴皮子,才摸到当时的出诊记录;然而数到许兰荪出事的那天,却并没有往火车站出车的记录。
“怎么会没有呢?”
她这桩采访摆明了是找茬,别人的态度自然不好:“小姐,各家医院都有自己的救护车,又不是只有我们有。”
“那你们接到电话了吗?”
“两三年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那记录总有吧?”
“电话记录太多了,我们这里一般就保存最近18个月的。”
唐恬在急救中心这边查不到线索,只好从医院下手,可医院的资料记录更不肯轻易示人。唐恬好容易找到当时接诊许兰荪的大夫,硬着头皮跟到人家的住处,才逮着说话的机会,然而刚说了两句,那大夫就面色一沉:“如果你认为抢救过程中我有什么失误或者说不尽职的地方,你可以到医务处投诉,要求调查。”
唐恬慌忙摆手:“不!我不是说您有什么问题,我是想问问救护车的事。”
“我见到病人的时候都是在急诊室,并不跟救护车打交道。”
唐恬急急翻开随身的记事本,给大夫看她用红笔圈出的时间和许兰荪的名字:“这个病人是被救护车送来的,但是急救中心那边没有记录,说可能是你们医院的救护车,您记得当时随车送病人过来的医生是谁吗?”
“这位唐小姐。”那大夫捏了捏眉心,“你这几天也看到了,我真的非常忙,我连这个病人都想不起来,你既然是要问救护车的情况,就到医务处去,让他们帮你找当时的出车记录,你问我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唐恬皮球似得被推来推去,连吃了几番闭门羹,才犹犹豫豫地来跟叶喆商量。叶喆一听,立刻拍了胸脯,“这事儿啊,我找我妈去。” 原来叶喆的外公是军医出身,早年执掌过国防部的医管处,叶喆的一个舅舅如今正在中央医院任职。叶喆搭了一车好话,总算帮唐恬复印了到了当时的记录——唐恬看了一遍,却更是一头雾水:“按这上面记的,医院也没派过救护车就车站啊,那……”
叶喆看她一脸苦瓜相,便开解道:“兴许是其他医院的车正好路过呢!”
唐恬随手在他额角弹了一下:“你过过脑子好不好?其他医院的救护车去接人,既不就近送到恩礼堂,也不拉回自己家,偏偏跑到中央医院去,这不是有病吗?”
“可能他们不知道附近有医院……”叶喆的声音越说越低,自己也觉得这说法不靠谱,他想着想着,忽地灵机一动:“我知道了!八成是他们本来准备把许先生拉回自己医院的,可是路上看着情形不好,就临时改主意送到中央医院去了。你说呢?” 他自觉这个解释十分圆满,却不见唐恬附议,便又追问道:“恬恬,你说呢?”
唐恬握着手里的复印记录,沉yin着道:“急救中心没有派救护车,就说明他们可能没接到电话;没有电话,就有救护车,那真的只能是路过了……这么巧?” 唐恬像是在问叶喆,又像是自言自语。
“有可能啊,冬天本来发病的人就多。”
“不会。” 唐恬断然否定了这个想法:“救护车如果是从医院出来,那一定是要去接病人,不可能半路停下来让别人上车;如果是接了病人回医院,车上已经有病人了,不大可能再捎上一个吧?”
两个人一时都没了话,叶喆歪着头想了一阵,嘟哝道:“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你想,也许这车是出来接病人的,可是到了以后发现那病人没什么事儿,不用弄回医院,就空着车往回走,然后碰上许先生了……”
“太巧了吧?” 唐恬咬着嘴唇道:“哎,你能不能再帮我找找许先生当时入院的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