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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珩用双手抹了抹脸孔,笑道:“不好意思,我想点事。”
高国铭点了下头就要走开,虞绍珩摇下车窗道:“聊两句啊?” 说着,摸出盒没开封的香烟从车里下来,拆开来递了一支给他。
高国铭却摆手道:“我不抽烟。”
绍珩笑道:“从来不抽,还是这种情况下不能抽?”
“特勤局是给政府要员及其家属做安保的,身上有烟味不礼貌;而且,如果你有烟瘾,在不能抽烟的时候,就会影响反应和判断。”
虞绍珩一边听一边点头:“你说你以前是做刑侦的,那为什么后来到特勤局了呢?薪水多啊?”
“多。”高国铭点头道:“不过,不是我要来的,是上头调我来的,纪律部队只有服从没有选择,你们也一样吧。”
虞绍珩不置可否地舔了下嘴唇,高国铭见状,点头道:“哦,你不一样,你是想去哪儿都行吗?”
他话里毫无讥诮嘲讽之意,虞绍珩面上却有些讪讪,“没有啊,刚才我们部长就说他不想要我了。”
高国铭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心情不好,所以要跟我聊天吗?”
虞绍珩忍俊不禁地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是因为我这边的事情马上就了结了,你很快就不用在我家’执勤’了。”
他说完,既没再开口,也没有要上车走人的意思,高国铭也想不出有什么要跟他聊,只好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到情报部呢?”
虞绍珩捻着手里那支没点燃的香烟,肃然道:“……我觉得情报部的人比较厉害。”
话音刚落,便听高国铭反驳道:“你想的不对,绝对是我们特勤局的人比较厉害。”
虞绍珩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忍笑道:“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高国铭蹙了下眉,迟疑道:“你是讽刺我吗?”
“不是,我说真的。”虞绍珩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答道。
高国铭仍是皱眉:“别人都觉得我很没有意思。”
虞绍珩关切地追问:“谁啊?”
“别的人。”高国铭匆促地答了一句。
虞绍珩凑近他笑道:“你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高国铭脸色微窘,虞绍珩见他如此,反倒有些欣然:“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用了。”高国铭喉头动了动,掩唇干咳了一声:“你准备回家还是……”
虞绍珩笑觑着他道:“再聊会儿啊?”
高国铭正了正脸色,道:“我的职责不包括陪你聊天,你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投诉。”
虞绍珩笑意愈浓:“没有没有,我对你特别满意,回头我写封感谢信给你们局里。”
高国铭脸上骤然一红,赧然道:“不用了,都是份内事。”
绍珩笑yinyin地拉开车门,“要的要的,你还陪我聊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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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作春关在地下二层的羁押室,按葛凤章的说法,从他被海关扣留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个钟头,谁知道有已经多少人见过他了,该打的招呼该串的供早就办完了吧?还叫他来审……“师兄,不好意思啊,我们就不客套了。”虞绍珩拖了张折椅坐下,示意速记员准备记录:“你为什么要走?”
腾作春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既不看他,也不说话。虞绍珩等了一阵,见他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动,轻轻叹了口气,道:“尊夫人和令公子都还在被监视,你这样——不好吧?”
两人隔着钢栅对视了一眼,腾作春仍是默然不语,虞绍珩笑着点了点头:“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要是我,我也不说。” 言罢,竟转身便走。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虞绍珩再回来时,手里却抱了只宽脸大眼的长毛京巴,软绵绵窝在他怀里,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溜溜打转。那狗甫一挨地,“啊呜”了两声,便扭着身子想要往钢栅里挤,却被虞绍珩抬手勒住了绳子。
腾作春见了那狗,脸色蓦地一变:“你什么意思?”
虞绍珩径自把那狗栓在桌腿上,闲闲笑道:“这里只能我问你,轮不到你问我。”
腾作春鄙夷地盯了他一眼,“虞家大少爷也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
虞绍珩笑道:“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做,我们军情部的人,做事总要讲规矩——我是请’专业’的人去做的。刚才我顺便跟他们请教了一下,要是有人开罪了我,怎么样能出出气?
他们帮我出了个主意,说以前他们有个兄弟被人欺负得特别惨,于是他们就从那人家里偷了个孩子出来,没杀也没打,两块钱卖给了一个叫花子头……你知道,讨饭这种事,总要有点可怜相才好跟人要钱,断手断脚都不算什么……后来有人带着那孩子在他家附近讨饭,他父亲站在街边看了十多分钟,没敢认。”
那速记员听着,有些不敢看虞绍珩,腾作春的脸色亦越听越暗,咬牙道:“祸不及妻儿。”
虞绍珩笑道:“你现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