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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找人诉说,需要这样的抚慰。
我哭得像个孩子,不同于昨晚的疯狂绝望,同样得揭斯底里,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痛苦的发泄。
泪水鼻涕濡shi了我的脸,也濡shi了他的衣服。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只是一直默默抱着我,轻轻拍抚着我的背脊。
等我抽噎着再也没力气哭时,他去浴室拧了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强迫我吃了东西,直到我全部吃完才收了盘子自己去换了衣服。
我不知道如果他没有来找我,或者没有找到我,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三天来,伤痛依然在,只是我努力学着他所说的往前看。
三天来,他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我试图让他知道我没那么脆弱,没必要这么对我,他却温文地笑着回答他反正也没事干,一个人又无聊不如两个人来得热闹些。然后依旧耐心地陪着我。
这副景象让我想起几天前也有另一个人这样细心地照顾着我,只不过那个人终究是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而现在身边这个,却永远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明明这次的打击应该比几天前爸葬礼后的还要凄惨,但我却一直记着什么时候差不多要吃饭了,什么时候该睡觉了。我不想变得太过不正常,我努力地照顾着自己的起居,只是有时难免还是会忘了午餐,或者发呆到忘了时间已经晚到可以去睡觉了,然后他总会柔声催促我该做什么。
我也知道那个人曾来找过他,只不过他没让那人知道我在这里。
不过我也猜想到那人多半也有了数,毕竟这么快就知道赛维斯回来了,还找上了门。
赛维斯没有对我刻意隐瞒他来过的事,他也知道我必定是知道的。他去开门的时候我正开了卧室的门想到客厅去,门口的对话我听得一丝不漏。
赛维斯的冷淡和疏离,那人的强硬和苦涩。
我只是默默听着,然后在那人非要进来的争执中,我默默退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之后等那人离开后,他也没有主动提起。我也没有主动问起。
彼此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忽视,生活还是这样过下去。
我不愿看电视,电视里沸沸扬扬的还是那些事,我成天遥望蓝天听着CD,从重金属到轻音乐,从流行曲到古典曲。赛维斯把所有我喜欢的歌都搜集了来,有些很老很老的歌也被他弄到了。
三天过去了,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慢慢走出那些创伤了,最艰难的时刻过去后,剩下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赛维斯上午接到了珍妮的电话,似乎要尽快赶回去,然后说要出门会就出去了。
我在浴室仔细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换上外出服,仔细扣好衬衫扣,又洗了个冷水脸。
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有想象中的狼狈凄惨,不过就是眼神暗淡了些,嘴角干裂了些,脸色差了些,其余都很正常。
还是那个宁风,冷漠的宁风。
是该结束了。
我还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还要顾影自怜到什么时候!
够了……
赛维斯说的对,我是该朝前看。爸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朝前看,不代表过去的就没发生过,只不过,是该了结了。
打理妥自己,我打了车去了自己的那栋公寓。
第三十八章 伤 离2
进入大楼时,物业管理员一看见我就热络地说这几天我朋友一直在着急地找我,还说什么我们的关系真好之类的,我淡淡笑了下,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开了门进去,所有的一切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安安静静的。
我回到卧室,从床底拖出了行李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把需要的东西一件件装进箱子里,装满了两个箱子,一个蛇皮袋,还有些不好带的或者没什么用的,就直接留在了原地。
整理好一切,我已经满头大汗,累得直起有些酸疼的腰,然后拖着三样东西走到客厅,最后环顾一遍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也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就准备弯腰提脚边的行李,门却在这时开了。
“风!风!”那个人风风火火冲进来,口里激动地喊着,一遍又一遍,初时见到我时的惊喜却在看清我脚边三个引人注目的行李后骤然变色。
我也不去问怎么这么巧他会在这时回来,多半那个管理员已经得过他的好处。
既然碰面了,那么当面说清楚,也好。
“你!你这是——”他瞪着行李,然后嚯地把目光聚焦到我脸上,“你这是干什么?”
“离开。”我淡淡一笑,漠然回应。
“……风!离开……你要去哪?风,别这样!别这样!”他神情惊异不定,最后全部转化为惶恐,反复着就是这么几个字,似乎已经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话可以说。
我不再理会他,俯身就要拿行李,他见状立刻拉住了我,三两下把行李踹到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