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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因了钱姨娘有了身孕,章二老爷一副不屑遮掩的喜色,章二太太便双重怨恨起来。怨恨章二老爷对六郎太狠,怨恨章二老爷老糊涂了,竟然偏疼一个还不知道男女的庶子(女)。
怨恨是怨恨,章二太太却道:“老爷是该去瞧瞧,我也去看看六郎。”
章二老爷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恨声道:“瞧他做什么?别总惯着他,好像你多欠他似的,也没见谁凭白无故就被养歪了的,他再不吃点教训,将来不定惹什么大乱子呢。”
章二太太忽然就没了附和章二老爷的兴致,柔肠百转,只说了一句:“原也怨不得六郎,谁让章家子弟大多痴情呢。”
这话说得倒不假,从老太爷算起,虽有妾室、通房,却一辈子都握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爷在外头呼风唤雨,在家里却任事不管,老太太一辈子就是个老太后的角色,没谁能和她斗得过。
章家几个爷们也是,身边不乏妾室,但对嫡妻都很尊重。就是三郎,对先头的姚氏也是极为专情,都故去了五年才肯勉强续弦,六郎对姜氏情重,还真不算什么事。
章二老爷却听出了讽刺,一肚子话都说不出口,只重重的一拂袖子,道:“妇人之见。”仍然是不管不顾的出了门,去了钱姨娘的屋子。
章二太太不说倒还罢了,她越这样说,章二老爷越反感,三郎、六郎,于他来说都不算多满意,如果这回钱姨娘能生出个儿子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撒手不管。
章哲那话虽然刺耳,却未必没有道理,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总好过被别人带着长大的更得自己的心意。
儿子不嫌多,好儿更是不怕多,既然三郎、六郎都靠不住,那就把希望放到小儿子身上也成。
章哲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听着耳边嗡嗡的低泣声,那是林氏的声音。他不耐烦的想: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要在眼前碍事。杜叶是个蠢得,也不知道把她撵出去么?
他浑身都疼,连睁眼都没力气,更别说处理这些琐事了。
林氏近前,亲手替他敷药。可惜伤势太重,药粉敷上去就被血冲散了,糊了林氏一手腥红。她忍住作呕,只能骂丫鬟:“还不快去瞧瞧郎中怎么还不到?照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丫鬟急匆匆往外冲,与姜辛碰了个对脸,见她身后引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男子,知道这是大夫,忙避让到一旁。
林氏听说大夫来了,吓了一跳,她打小是被Jing心教养的,一向禀承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教导,听说有外男,急得团团转,一边恨姜辛自己不要脸面,还要拖着她下水,一边恨姜辛不会办事,领着外男往里进,连个提前知会的时间都没有,狼狈得不得了。
姜辛倒是落落大方的进了门,压根无视拿袖子蒙脸,低头恨不能钻进地缝的林氏,请郎中给章哲诊脉。
郎中开了药,姜辛叫青杏收了,一一问好什么药什么时辰用,一天几次,有什么忌口,这才叫青杏送郎中出门。
她替章哲掖了掖被角,正对上他睁开的目光。姜辛怔了怔,才开口道:“六爷可还好吗?”
章哲无声的道:不好。你呢?
姜辛想笑,眼里却滚出了泪珠,就那么痴痴的望着他,道:“也好,省得你兜头就要骂人。我是自己要来的,不干别人的事。”
章哲动动嘴:我懂,虽然不舍得你受委屈,其实还是很高兴……有你陪着我。
第409章 、争抢
送上第二更。
章哲和姜辛说话,虽然一个发不出声音,虚弱的厉害,可自有一股甜蜜的情意在空气中流动,林氏自然不自然的就成了摆设。
她怎么甘心?
林氏冲过来,哽咽着道:“相公,你可醒了,担心死妾身了。”
她一开口,章哲和姜辛都沉默了。本来她喊得情深意重,结果在章哲和姜辛诧异的目光中,这句就格外突兀,她也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跳梁小丑。
章哲望着姜辛,意思是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可别又迁怒于我,拂袖而去。姜辛哭笑不得,只能朝他安抚又无耐的笑了笑。
她就算不计较又能如何?这么个大活人横亘在她和章哲中间,不可能总靠着所谓的信任解决问题。
姜辛起身道:“我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章哲闭了闭眼,表示知道了。
林氏见姜辛要走,巴不得能挤了她的位置,在榻边坐了,可怜巴巴的望着章哲:“妾身照顾相公。”
听她叫自己相公,章哲rou皮子就发紧,他勉强开口道:“不用。”
“相公,妾身知道自己年纪小,没经历过风浪,难免笨手笨脚,可妾身照顾你是应当应份的职责,我不懂可以学,相公不能厚此薄彼,把妾身抛到一边。”
章哲:“……”他望向姜辛,意思很明显: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置我于水深火热中而不顾吧。
姜辛笑笑,走过来对林氏道:“妹妹最是能干,我早有所闻,如今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