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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谁啊。”周睿冰松倦的声音传来。
“祝炎棠。”
不到十秒钟门就开了。
周睿冰丝绸睡衣的扣子一个也没系,裤腰也拉到胯部,隐隐可见青色,“才几点,看来昨晚那小家伙没有让你尽兴呀?”
祝炎棠用看垃圾的眼神瞧了他一眼,反而弄得周睿冰更兴奋了似的,也不换外衣,就跟着他往侧面的柴房走,转到老屋后面的林间空地上。
“打野战吗?”就算知道没意义,他也要问。成不了也能观察到这位软硬不吃的对头脸色迅速变差,周睿冰觉得自己不亏。哪知祝炎棠这回似乎没什么大波动,只是转过身,往前错了一步:“你是不是有病?”
“人身攻击就没意思了哦。”
“我是认真在问,”祝炎棠走得更近了,几乎面贴着面,“严重的性瘾什么的,多耽误工作,要认真治疗啊。”
“小棠想太多啦,”周睿冰十分温柔地垂下眼睫,又十分温柔地看进祝炎棠眼眸深处,“不过是正常享乐而已,你选择压抑自己,我选择解放自己——谁有病,谁没病?”
“懂得约束自我是人类的共同特征之一。”
“哈哈,那是你给自己的胆小找借口而已。如果昨晚腰疼不行,放着我来啊?”
祝炎棠也笑了两声,仔细挽挽袖子,倒是惬意。突然,不由分说地,他一拳打在周睿冰脸上,撞着鼻梁,眼看着鼻血就蜿蜒流了下来。
“你疯了?”周睿冰震惊极了,他眼镜碎了一半,没把他脸扎成什么样,倒是尽数扎在祝炎棠手背上,“怒发冲冠为——”
也不容他再说下去,祝炎棠就揪住他的领子,这一切发生在一秒之内,他膝盖狠顶着他,把他往一棵老树那儿怼,似乎是想把他摁在上面继续。那周睿冰也不是吃素的,抵死搂住他,手还不忘在人家背上乱摸几把,险些把他扑倒。
绝对是有病!祝炎棠心想。他简直烦透了,腕子一拧,拧住周睿冰的肩膀。早年江湖闯荡,后来演武打片也演得多,他会过肩摔,只不过没在日常试过几次,此时他就把这技能付诸了实践。
周睿冰倒在地上,挨着祝炎棠的踹,嘴角垮垮地噙着点笑:“小棠,小棠,你这样好性感。”
祝炎棠又踹了他两脚,转过身去,摸着鼻子不去瞧他。四周静得像真空,刺目的朝阳摄入瞳孔,酸且涩。和刚入行被这人趁对手戏揩油时一样,祝炎棠气喘吁吁,有一种生理上的恶心感。
周睿冰倒也没有爬起来再战的意思,手臂搭在淌血的鼻侧,在他后面,魔怔般地轻笑:“怎么,最近气性很大,你也明白乱打人不好吧?”
“乱打人?打的就是你!”祝炎棠猛地跳回来,骑在周睿冰身上狠捏他下巴,这种压制方法是不给人挣扎空间的,除非周睿冰腰力过人能把两人的体重带起来,“姓周的,你给我记住,”祝炎棠说一句,就响亮地抽他一巴掌,把扎在指背上的碎渣都震落了,”我从十五岁,就开始认识各种恶心东西,你这种虾米我打得太多了,喜欢脏东西,干脆自己喝到死,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屌,干脆剁下来试试看,好不好?”
周睿冰终于知道疼,眯着眼把他手往边上拨,祝炎棠也不想打得太过分,就摁着他脖子,听他细声细气地说:“你声音这样大,一会其他人过来了,你猜会怎样?”
“怎样?”祝炎棠微笑,“爱怎样怎样,我等他们啊。”
“谢老板知道会吓死吧!不对不对,是气死。他指望你这个没有负面新闻的摇钱树,给谢氏拿个影帝呢。”周睿冰肿着半边脸颊,也微笑。
想起谢明夷那张脸,那又闲散又磨人的语气……祝炎棠眉头蹙了蹙,又觉得烦,又觉得惭愧。他不想把焦点放在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不安上。先前决定过来找人前,他就根本没打算后悔啊。
他并不搭理挑衅,只是轻声道:“酒瓶Brit已经拿走收好,指纹、唾ye,应该都有吧?你蹲在石头上灌吴酩的样子,他也录了那么半分钟,”祝炎棠又开始笑了,笑得还挺潇洒,“大不了鱼死网破嘛!看看在观众眼里,是你灌无辜学生春药严重,还是我打垃圾几拳严重。”
周睿冰终于安静了下来。
祝炎棠近乎慈爱地拍拍他没肿的半边:“给你留口饭吃,我不把你的脸打残,够贴心吧!”
周睿冰不动弹了,眯起眼睛。
祝炎棠则掸掸手上灰土,揪着领口把他身子拽直,靠上树干,在他身边蹲稳。
支起下巴,他看着周睿冰:“还说什么撞号,撞你老母的号,是你干过我还是见过谁干我?”
周睿冰倒是悠闲自在,擦擦仍在外流的鼻血:“哈哈,他都同你讲了?”
祝炎棠心道是啊,不同我讲我还不知道你怎样想象力丰富呢。
昨晚都已经睡下了,他困得要死,吴酩突然之间迷迷糊糊蹦出一句“姓周的那狗逼,说什么……咱俩撞号了。”紧接着又一个劲地拉着他胳膊问,一个劲地问:“他什么意思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