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司命头脑并不清明,他顿觉胸口绞痛不堪,即便明知道是那样,在她亲口承认的那一顺,还是难以接受,他依旧失望地闭着眼,不愿去看她,也不愿再理会她现下是什么样子…“你…真这个孽徒,不要...再叫我...师父…”
“师父…?”
这一次,不似以往,无论她如何喊他,他都没有再应…
阿梨嘴角的血越流越多,他永远都不曾得知那时的她含着笑。见师父已不理她好一会了,她以为那样的时候她总有办法的…
她不知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方站了起来,亦如以往那样毫不客气,爬坐在他的腿上。原来另天界闻风丧胆的魔王与那一只顽徒,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将他的双手环住自己,“师父,徒儿给你抱抱,便不会痛了…”
感受到她又淘气了,脑海中那个偷食月老蜜饯的小混蛋又浮现出来,心中有那么一瞬的异样使他舒缓了几分怒意,可他依旧闭着眼,这样弑杀成性的她再也不值得他那样去疼惜。即便他再不愿意相信,可传言中的竟都是真的...
一念至此,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几分嫌恶他想去挣开环着她的双臂,而那双臂紧紧地被她抓着,那只孽徒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小手牢牢地握住他不放…
他很不服气地反复试着掰开她的小手,直到那一刻,一股血沿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他被手上的凉意惊的一个寒颤…
她那双紧抓着他的双手终于被他分开,而她再没有了气息…
☆、不辱使命
从小到大,她都改不了一个坏毛病,就是脸皮厚到不知道师徒授受不亲!即便爬坐到他的腿上,也不懂得半点羞愧,纵使他横眉怒目,她还只会自顾自地顽皮。
她会将偷来的吃食,翻过来调过去地在他怀里稀里哗啦地吃个不停,当他怒到极点时,她眼急手快地赛一块在他的口中…
她会不住地向他叙述自己的委屈,扫把星君府上倒了一面砖墙,明明是那墙年久失修,偏巧要倒的时候,她在那里挖陷阱,而他非要说那墙是她挖倒的。她小小的力气,不会半点仙法,如何有本事挖倒一面墙?
总之有她在,总是被炒得天都要翻了。若她偶尔没有了动静,那便是折腾累了,坐在他的腿上胡乱睡着了…
司命在有了那个孽徒之后,便成了愈发矛盾不堪的神仙,当她的手抓紧时,他会怒不可遏地想要挣开。而手臂蓦然被松开,他反而觉得心突然被什么掏空了一般…
那一刻,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再次睁开眼,只见一片血红将他的白衣浸染,这样的状况另他当下六神无主。
他是冷血不堪的上神,对人间各种悲苦与生死都无动于衷的司命,从没有什么让他那样害怕?而那一刻,他怕倒了极点。他伸出手,用颤抖的袖管去拭从她唇边涌出的鲜血,难以置信地问道,“梨儿,可背着…为师又惹了大祸?”
此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血是凉的,那娇小的身体却灼热地将他几乎要一并烧了起来。见她没有动静,他板起脸,面寒如冰地继续追问,“竟有什么将你弄成这般模样?”
渐渐地,她的胸口处亦渗出了鲜血,他忙用手紧紧地捂住,可那血根本无法止住,顷刻间,一片血红迷糊了他的视线,也另他的心模糊不堪,“梨儿为何不答,是睡了吗?就这样满身带血的睡?”
原来她熟睡的时候,也可以有办法将他气死,这个不肖徒,是留她不得了,“梨儿,你若再敢流血,看为师怎样罚你?”那是他的最后一句完整话语,言罢,他的浑身也跟着颤抖…
“梨儿….”
“梨儿…”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手上的黏腻已让双手失去了知觉,他怔怔地低头,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用沙哑的呻yin声继续唤她的名字,“梨儿…”
而怀中的她仿佛越来越瘦小,想要抱紧都已不能。起初他还能感受到她体内冷热交错的温度,而后来那些温度怦得尽数褪去…
就在他神气涣散到几乎入魔之际,那留了满身满地的血ye突然间炸开,啪得一声四散崩裂。他本就神思昏乱的心再次被惊得一阵错愕,四下望去,那血ye已化作一缕缕爆破的红光。
直到最后,那些红光慢慢暗淡,有的消失在屋内,有的飞了出去,渐渐熄灭在屋外不知方向的空气中。
眼前的一切仿佛幻觉一般,半响过后,他才下意识地起身,冲出屋外,不远处只余下一条暗淡的血光。蓦然间,他眼底闪出的怒火也好似爆炸了一般。他寻着那最后一缕光消失的方向拼命追赶,“梨儿,你去哪里,你竟敢…”
“你…给为师…回来…”
“回来…”
司命向山下发疯了般地跑去,这世上有一个小混蛋,活着就是为了气他。从前,她总给他惹是生非,让他气得险些将她扔掉。而后来,她当真被扔掉了,她竟用世间最恶毒的方式来气她,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她觉得杀了那些人还不够,还不足以让他气晕,便杀了自己吗
这就是他十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