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时候?”
“宝贝儿,我答应你,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公司一定会有起色的。而且,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去找我啊。我可以当你的导游,让你在那儿吃遍好吃的玩遍好玩的,好不好?”贺端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满心无奈,沉重的担子现在压上了他的肩头,他就必须承担起这个家。更何况他满心抱负,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在作祟。
沐娉婷点头,细心叮嘱道:“嗯,那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Cao心我。”
贺端摸着她的脸颊,说:“好,放心吧。”
虽然他离家的理由很充分,她不能阻止也不能无理取闹,毕竟他也是为了这个家,才背井离乡地在沿海做生意,可是她的心中仍旧像扎了一根刺似地难受,说不怨怪,也只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屋子显得空旷又冷寂,让人禁不住浑身发冷,屋子里的灯源不易寻觅,显眼的顶灯都没有开,只有最里面的卧室里有一盏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沐娉婷蜷缩在双人床的一角,微弱的灯光还不如萤火虫鲜活,一如她此刻的心情,沉闷至斯。
也许是伤风的缘故,她的眼睛胀胀的酸痛,鼻尖冒出的热气让呼吸也不太顺畅,身体沉重,她用手勉强揉了揉眼睛,拿着电话把通讯录翻了个遍。当轻柔的指尖划过那个最亲近的名字时,她的眼中升腾起了淡淡的无奈,偶然有一丝怨怼闪逝。她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任由手机的冷光打在眼上,映着整张脸都是青白的,在这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渗人。她迟疑一下,还是略过了,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远水不解近渴,只是徒劳而已。
最后,她终于把目光停留在那个曾经最亲近的名字上,那是她的青春,也是她的亲人。沉思半响,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写了又删,删了又写,还是发了一句:我想你。这样沉甸甸的三个字呼之而出,心里顿时轻松了。她把手机放回枕边,侧着身子紧紧蜷缩着,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眼里的晶莹在幽暗下泛出淡淡的光,慢慢有泪没入发丝,浸透进枕巾,淹没在微弱的月色里。
过了片刻,或者很久,一阵缓慢流畅的音乐声逐渐把她从半梦半醒之间拽了回来,她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一时怔住了。她接通电话,却没有吭声,直到电话那端传来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喂?”
她低低回应:“是我。”
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程彻忍不住蹙眉,急切道:“我知道,你怎么了?”
沐娉婷忍着哭腔,讷讷道:“我难受……”她的嗓音沙哑,鼻音浓重。他一如既往的关心让她苦心为自己筑起的坚强,瞬间崩塌。
“你在哪儿?他呢?”
沐娉婷闭着眼,虚弱地说:“在家。”
她刻意忽略那句话,可是程彻却不依不饶,质问道:“那他呢?”沐娉婷仿佛能隔着电话从空气中嗅到他的不快,让她不由窝心。
她淡淡地说:“他出差了。”
程彻手上一紧,沉沉道:“你等我。”
深夜了,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趿着拖鞋,步履沉重地走过去开门。在她看到来人的一瞬,心中百感交集。
而那个站在门外的人,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一脸心疼地凝望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有太多的情绪在眼中回环流转,人有时就是这样脆弱,沐娉婷一向自诩坚强,现在却不争气地流了泪。
程彻关上门,温柔地说:“别哭了,我来了。”他想伸手帮她拭去眼泪,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张笑脸让他的动作一顿,手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顺手把药放在了她的手里,安慰道:“先吃药,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淡定,可当触及她手心的热度时,他还是忍不住蹙眉。
沐娉婷神情复杂,眼含泪光,既不接话也不接药,程彻刚想放下东西离开,她却突然一把甩掉手里的药袋,跻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程彻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压抑的冲动,两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相拥在一起,唇齿纠缠。沐娉婷紧紧地箍着他的脖颈,如同猎户迷失森林需要点燃火把取暖的急切,又像浮萍漂浮海上需要一隅得以栖息。总之,她可以喘口气了。
这样的深夜,两个久违的人像是借助划过天际的一道亮光穿梭回到过去,回到年少时的程彻和沐娉婷,回到六年前那个从未遗失的时光,又像回到那个彻底分道扬镳的夜晚……
“程彻,咱们这样挺没意思的,分手吧。”
“等我拿到P.R,我们就可以稳定了。”
“之前,我要等你完成学业。现在,我又要等你通过PR,我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来,要么我们分手。”
“呵,我回来做什么,在我爸的手底下混饭吃?当他的傀儡?婷婷,我当时决定出国就没有打算再回来。你再等等,我一定能拿到PR,很快,相信我!”
“五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你为我想过吗?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