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下雪了,待会就越下越大了。”
“好。”
许栩坐在南渚的车里,车里开了暖风, 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她随口和南渚提起了刚才许爸打电话来的这件事情, 然后扭头问他,“你说我寒假的时候, 该去那里找他么?”
“他”指的是许栩的爸爸, 许栩绞着手指头一脸的纠结,“可是我去了干什么呢?我跟我爸都很多年没见了, 我这大学都快上完了, 他今年还不说回家来过个年。你看到你住的那个房间了吧, 那是我爸的屋子,都快结蜘蛛网了。”
南渚正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听许栩碎碎念结束后,他才缓缓开口,“他回不来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这么久了,你也该去看看他。不过一切都以你为主,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多劝你。”
许栩沉默了一会,随后把头转向南渚,看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再次开口道,“你是不是也很久没见到你爸了?”
据许栩所知,自从南渚初三那年出国了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过。如今他刚回来,就被许栩接回了家中,每天几乎都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和南爸见面?
不过许栩偶尔会听到两人通电话,即便是几年未见,聊起天来也仍然亲切的很,这倒是叫许栩比较羡慕的。
“很久了。”
“那……”许栩想了想,“那我们等我年末考完试,我们一起去吧。你爸跟我爸他们不是一直就在一起工作么,如果过年期间能一块儿过个年,也挺好的。”
“好,一切都听你的。”
之后,许栩这一路都在想事情,很多关于小时候的回忆都不由自主浮现,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不开心。以至于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许栩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渚送许栩回家后,也没再回学校办公室。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直到吃过晚饭后,许栩心情变好了一些。她转过头去看南渚,却发现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刚自己也跟着一起郁闷就还好,没那么容易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现在看来,南渚的心情似乎比自己还要烂,她已经很久没看过南渚这样闷闷不乐了,而且还持续了这么久。
回暖的许栩决定主动和南渚说说话,调动一下他的情绪。她抱起趴在沙发边上正在咬尾巴的兔子,往南渚怀里一塞,捏着鼻子道,“南渚小哥哥,你怎么不理小兔?不帮我铲屎啦?”
南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把硬塞进自己怀中的猫放到地上,问许栩,“你论文选的怎么样了?”
这个完全与先前话题不沾边的问题,叫许栩也不得不怔了怔,“按你说的,选好了。”
“导师选的陈书记?”
“对。”
南渚舒了口气,“那就好,我帮你打听过了,陈书记他人很好。一定会细心指导你的论文。”
许栩点点头,然后问,“那你呢?”
“什么?”南渚反问。
“我心情不好,是因为回家的路上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么你呢,从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么?”
南渚目不斜视地望着许栩,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许栩再次问了他一遍,南渚这边才慢慢有了反应。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充满怜惜又带着十足担忧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投射到许栩眼中。着实叫她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了?”许栩挠着耳朵,又问了一次。
南渚摇摇头,沉沉叹了口气。
许栩还要接着发问,南渚却在这时靠近一步,用力地将许栩抱在了怀中。力道之大,差点勒的她透不过气来。
“我没什么事,我是担心你。”南渚声音闷闷的,在此刻显得无比沉重。
“担心我什么啊?”
“各种,你的什么我都很担心,最主要的是,担心你难过。”
感受到自己脸侧南渚的胸膛正在缓慢起伏,许栩即便是心有不安,也在此时被安抚。她回搂住南渚,扬起唇角,小声道,“我没什么难过的,以前经常会不开心,但是自从你回来,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南渚不作声,许栩继续道,“而且我以前很讨厌被人接近,现在还好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你治愈了。明天上午我还要去心理医生那里复查,查完就是第五次了,我感觉自己完全好了。”
南渚仍旧没说话,只是愈发紧的力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年少时的烦恼总是很简单的,因为吃的,因为天气,也可能因为别人无心的一句话。而成年后,考虑的东西变得更多,那些旧时感受不到的伤害就如洪水猛兽般在深夜无人时袭来。伴随着时间流逝,懂的越多,承受的就越多。
许栩不知道这样的南渚承受着怎样的压力,此刻不愿与自己诉说。但既然他只是耐心陪在自己身边,就可以治愈她多年一直困扰自己的“病”,那么她能做的,也仅仅是陪在他身边,如果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