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前方的骑兵开始雁行展开。十几匹马儿齐驱并驾,在他们身后,是同样数量的纵列。现在地势还有些狭窄,等到冲出去之后,更多的马儿就会补上,直到彻底包围眼前敌人。
&&&&虽然是初战,氐羌的马兵也不似汉军那么训练有素,但是这么多骑,踩也能把敌人踩死了!蒲洪目中闪出了凌厉杀意,建功的机会,终于来了!
&&&&近了,更近了。眼看已经开始雁行展开,不到五百步就能冲到跟前的骑兵,章典也屏住了呼吸。他们应该能认出自己吧?等会他该往哪边绕行呢?若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被自家骑兵撞死马下,岂不荒唐?
&&&&往右,往右去应当能绕过。
&&&&正当他想拨转马头时,异变突生!冲在最前面的那队骑兵,骤然矮了一截,大地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连人带马吞了进去!
&&&&前面那一排陷落,第二排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撞得人仰马翻。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登时变作了惨呼和嘶鸣。这巨变,惊得章典胯下的骏马都尥起了前蹄,险些没把他掀下马背!
&&&&怎么回事儿?前方发生了什么?!
&&&&章典惊骇欲绝,对面的蒲洪,也面如土色:“绕开,绕开裂隙!”
&&&&那裂隙只有五丈来长,三尺来宽,不论是绕道穿过,还是纵马跨越,都不算太难。然而千军万马的冲锋,怎么可能说停就停?非但不能停下,还要继续前冲,才可活命。
&&&&其实不用他喊,那些Jing熟马术的骑兵,也自顾自的开始绕道。很快,就有几百来人冲过了裂隙,然而没走出几步,又一次塌陷发生了!
&&&&那不是地裂!直到这时,蒲洪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分明是陷马坑!有人在他们援驰的必经之路上,挖了陷坑,盖上麻布,再洒些黄土掩盖痕迹。马儿一旦踏上,就会踩空,失了前蹄。那坑甚至都不怎么深,却把他的前军毁了个彻底!
&&&&前面几百步路,还有多少陷坑?那冲过来的小队真的是斥候吗?怕是诱饵才对!可是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应对了,必须重新整军,尽快撤离这里!
&&&&可惜,留给他了的时间,不多了。背后,一支足有四千兵的骑队,斜刺里冲了出来。向着阵脚大乱的伪汉兵马扑去。
&&&&骑在马背上,王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终于让他等到了,要不是为了引这群贱奴上钩,他才不会把马场里的健马,让给孙焦那小子做掩护呢!马儿,就该由他们这些骑兵来用!
&&&&“给我杀光这群羌狗!”王隆大声叫道。
&&&&四千把弓弩举了起来,弩矢如蝗,射向敌阵。
&&&&完了!章典伏在马背上,浑身都在哆嗦。他们不是中计了吗?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不,不能管这群杂胡了,他要尽快逃走才行。
&&&&章典颤抖着拉住了马缰,想要拨马,继续逃窜。然而赶在他前面,一支长长箭羽破空袭来,正中他身下坐骑的后腿。那匹本就受了惊吓的骏马一声惨嘶,跳将起来,把章典掀落在地。
&&&&这一下摔可不轻,章典头晕眼花,挣扎的想要爬起来。谁料一片Yin影出现在了头顶。有声音传来,寒意刻骨。
&&&&“章参军,好久不见。”
&&&&谁会叫他参军?他早就不是参军了,是秦王的右司马才对!章典牙关咯咯,强撑着抬起而来头。入目,是一双如冰似刀的灰蓝眼眸。
&&&&这是梁丰身边的亲兵!那个羯奴……章典抖的更厉害了。当初在王瑸帐中,两人是见过面的。谁料再见,会是这般情形。
&&&&正是这羯奴杀了王浚,屠了王氏满门。他是来,是来杀我的吗?章典挣扎着想要爬开,想要躲过这该死的亡命之徒。然而他只能爬,奕延却骑在马上。
&&&&用力一扯缰绳,逐日长嘶一声,掀起了前蹄,狠狠踏在了章典腿上。这一踏,至少有千斤的力道,章典惨叫一声,想要蜷起身体。然而第二踏,第三踏接踵而来,就像要把他踩成rou泥一般。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酷刑,能够比拟。像被无数柄重锤击打,章典连叫都快叫不出了,浓稠的血浆,喷溅而出,别说是嘴里,就连双眼、鼻孔和耳朵都淌下了血水,似乎连五脏都要被砸出腔子。
&&&&“将军!”已经解决了跟随章典的小队,奕延的亲兵纵马赶了过来,惊声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将军为何不去领虎狼骑攻打敌兵,反而停在了这里?若是敌将,一刀杀了不就行了?何必这么费力气?
&&&&奕延连头都没回,死死盯着那瘫倒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东西:“这狗贼下毒害过主公……”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身前身后的战场,似乎都不再重要。
&&&&“把这贼子千刀万剐!”“煮了他!”“五马分尸!”
&&&&声音四起,一种更比一种凶狠残暴。听着身边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