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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兄长说的干脆,谢裒也缓缓握紧了拳头:“既然阿兄如此说,那便试上一试吧。若真不妥,至少还有江东可去。”
&&&&这也是大实话,不过谢鲲并未放在心上。这一去,恐怕才是天渊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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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阿父……”
&&&&那童稚的呼声响了两次,梁峰才醒过神来。只见梁荣面带忧色:“孩儿可是耽搁了阿父的公务?”
&&&&饶是脸皮够厚,梁峰还是老脸一红。难得陪儿子读书练字,他却走神走到了天边。想的还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干咳一声,他道:“无事,为父只是想起些琐事。”
&&&&的确是“琐事”。这些天处理完了手头堆积的公务,他回后院的时间更长了些。大半倒是耗在了奕延那边。
&&&&开始他的心思真的颇为单纯。奕延在回来后,表现出一些战后创伤综合征的特征。噩梦连连,Jing神焦虑,甚至过分依赖。恐怕是此次远征太过残酷凶险,对他的身心造成了一定的创伤。梁峰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自我折磨?
&&&&于是陪伴和调笑多了起来,还有些刻意让他转移注意的手段。效果还算斐然。不过当奕延渐渐恢复了正常,这事情就变味了。怎么说那小子也是热血方刚的年龄,心爱之人守在身侧,又是两情相悦。哪能忍得住?
&&&&就算是身上有伤,小动作还是越来越多。梁峰原以为自己对这事会有些排斥心理,但是实际呢?素了好几年,稍微给点火星,就能烧起来。要不是奕延真有伤在身,俩人还不知闹到哪步了呢。
&&&&有一就有二,一来二去,变成了食髓知味。梁峰自身的“隐疾”又没痊愈,这么钓在眼前,实在煎熬的够呛。哪能不时时惦记着?
&&&&不过再怎么瞎琢磨,也不该这时候走神。讪讪接过儿子呈上的字帖,梁峰看了起来。这两年小家伙的字也有些模样了,从钟繇入手果真是明智之举。
&&&&“荣儿笔力渐长,再过些时日,就能习阿父的字了。”隶书毕竟是如今主流,钟繇又是其中大家。扎稳了根基,再学新奇的楷体更好一些。毕竟梁峰当年是被老爷子按着学的书法,功底有限,实在不宜拿来做范本。
&&&&梁荣点了点头,却还有些欲言又止。梁峰笑着揉了揉儿子发顶:“荣儿可是有心事?”
&&&&看着父亲笑脸,梁荣终于点了点头:“孩儿从先生那里听了些话,十分惶恐……阿父,你要做魏武吗?”
&&&&这话可是直白的要命。梁峰不由一哂:“不是魏武,只是……有了些平乱世的志向。”
&&&&这话让梁荣有些发昏,思索了片刻才道:“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这是《孟子·尽心章句》中的一句,也是从民贵君轻这一理念,延伸出的革命思想。梁峰没想到梁荣能够一语中的,心中不由轻叹一声。看来崔稷、范隆他们教得极为妥当。
&&&&神情郑重了起来,梁峰答道:“荣儿所言不差。社稷只是其次,民安才是根本。若无此心,争权不过是祸乱之始,正如司马诸王十来年生出的大害。”
&&&&梁荣神情中有些纠结。《孟子》他是学过的,但是所学的东西里,更多还是君君臣臣,忠孝之说。若是要改了司马氏社稷,岂不是篡夺天下?他身为父亲的独子,面对又该是什么?
&&&&见梁荣那副表情,梁峰轻叹一声:“荣儿想这些,早了。就算改社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与其担忧,不如从能做的事情做起。”
&&&&梁荣立刻问道:“孩儿能做什么?”
&&&&“小至家府,大至州郡。荣儿已经有了爵位,更能得封邑。这一切,要如何治理?”梁峰反问道。
&&&&“要牧民,使其安居。那纳谏,远小人近君子。”梁荣从小就知道自己要担负的,说起来还算头头是道。
&&&&“嗯。一家如是,天下亦如是。”梁峰颔首,“只是还有诸多灾祸罹难,需要一一应对。荣儿尚且年幼,不妨慢慢学来。总有一天,会继承为父留给你的一切。不论是家,还是国。”
&&&&这句话让梁荣神情一振。是啊,他所要继承的,所要延续的,终归都是父亲传下的东西。如今他年纪尚幼,帮不上太多忙,但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教他助他,让他掌握更多能够牧民理政的东西,甚至兵书军事,哪样也未曾懈怠。
&&&&这正是父亲对他的期冀,是他必然会担负起的责任。而这,远比从未谋面的天子,更为重要。
&&&&他必须快些长大了。梁荣再次在心底默念。
&&&&看着儿子那张肃然的小脸,梁峰笑了:“临近秋收,荣儿随我去近郊转转吧。”
&&&&唯有看过那些田间地头的百姓,亲手尝试劳作,才会让这么个出身士族,甚至可能继承大业的孩子,懂得他要维护的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