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鸟!”祁煊疾言厉色骂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不断朝这个方向逼近而来的金人:
“现在听我号令。我数三下——”
“3、2、1!”
随着最后这个数落下,祁煊快很准地斩断了柴车上捆绑着木头的一根绳子。
这些柴车上都码着一根根圆滚滚的树干,随着捆绑着这些树干的绳索一一被斩断,车上的木头顺势滚了下去,轰隆轰隆,以势不可挡地姿态朝山坡上滚下去。
而正对这些滚木的正是金人的骑兵。
本来祁煊在砍完绳索应该匍匐躲回后方的,可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没听见,那些罪民们有的瑟缩在那里动也不动,有的倒是听命去斩绳索,却是手上没劲儿,竟是一下没斩断。
祁煊心里暗骂一声,喝道:“都快,砍绳子不会?都站在这里等死?”
随着这声喝声,他腾身Cao刀来回奔着,一面状似疯狂地斩着绳索,还不忘飞脚去踹那些愣在当场的人。
一共有四辆柴车,每辆车上下都绑着几根绳索,根本不是一个人力所能及的,不然祁煊也不会费这种麻烦事。
有的听了他的喝骂,抖着手斩断了自己负责的绳索,有的努力地克制着惊恐,挥刀去砍那些没人去斩的绳索。
随着一声又一声剧烈的轰隆声响起,几辆柴车一一被推翻,车上的木头顺着坡势就滚了下去,而所有人都暴露在金人的攻击范围之中。
“撤!”
祁煊一个懒驴打滚就滚在了地上,而后连着匍匐几下,使劲一窜就回到了第二排柴车后。其实他本不用如此,会这么做也是给那几个罪民做演示。
而那几个罪民有的跟着他的动作做,虽是笨拙了些,但也来到附近,很快就被掩在柴车后的人给拖了进去。有的却是像一只蛆虫一样,只是原地打转,还有的依旧则是像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
而未能及时回来的几个,俱都被零星散箭射中了。有的扑通一声倒地,没了声息。有的却是凄厉地惨嚎着,让人来救他。
只是这种情况,谁也不会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去救人。几个侥幸回来的罪民庆幸自己听了指挥使大人的话,不然现在他们肯定死了。
而另一边,金人骑兵迎面撞上不停翻滚下来的木头,以他们的骑术方一开始都躲过了,可越来越多的木头滚了下来,终于有人被绊倒。
这一倒就是连人带马飞出去,还有的则是轰然一声倒地,后面奔来的战马收势不住,发生连环撞击。场面顿时一乱,这一下金人骑兵又损失了十多骑。
发生的这一切说起来慢,实则也不过是在几十个呼吸之间,只是转眼间他们就损失惨重,这对金人骑兵来说是极为罕见的。本身他们之所以会选择这一队人突袭而来,一是打着掠夺的主意,二来也是因为对方都是步兵,还都负重前行。
对于骑兵来说,对上步兵,以三十对三百也是可胜的,更何况是这加起来不过五六十人之数。
恰恰是这种念头,让他们尝到了马前失蹄的滋味。
如今剩下数十骑,他们真的可以战胜眼前这些人?
看着不远处那矗立在山坡上的几辆丑陋的柴车,剩下的金人骑兵终于缓慢了冲势。随着一声号响,他们从中间分开往两旁疾驰而去。
这是打算撤了?
掩在柴车后的黑河卫的人,不禁这么想着。
之后,那些金人骑兵来回在场中奔跑了数圈,似乎在检查同伴们的伤势,不多时就负着还未死的同伴驱马离开了。
留下满地狼藉。
黑河卫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才从柴车后冒头出来。劫后余生的众人面面相觑后,都不禁发出一阵欣喜欢呼声。
以步兵对骑兵,己方伤亡几乎可以忽略,对方却是损失惨重,这一切都是因为指挥使大人临阵不乱指挥得当。
“大人,别忘了咱们的酒!”
“等着。”连祁煊都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就在这时,从侧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地足以使大地震动的马蹄声。
却是黑河卫的骑兵来了。
“属下姗姗来迟,还望大人赎罪。”
祁煊浑不在意一摆手,“不过是意外罢了,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袭。”他半拧着眉,看向远方黑压压天色:“先回城,我怕还有敌袭。”
*
事实证明祁煊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前脚回去全城戒备,后脚就有金人大队人马而来。
这一来可不止是几十骑,而是漫天遍野,站在城墙上往外看去,就见金人像似蚂蚁一样向黑河卫城涌来,粗略估计对方大约有五百多骑兵,另有数千的步兵。
城墙上,祁煊面色Yin沉:“他们怎么会来黑河卫?”
毕竟以黑河卫所在的地势,一般金人都不会选择这里作为攻击对象。
牛千户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照这架势,他们是想打下咱们这儿。”
离黑河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