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着。
只有他们两个人,从二十三岁变回了十七岁。
如果这样,所有的隔阂都能消失不见。
就算有什么难过和不安,只要他不放手,用那种年轻而直白的办法,总能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负面的东西。
可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而现实就是,她只有到了鬼门关的门口,才有勇气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并且,还只是录音,没有勇气和决心,亲口对他说出来。
薄禾打开了电子邮箱,把录音文件填到了压缩包里。
谨慎地设定了发送时间之后,就把这个录入了她全部心声的音频,放在了等待发送的草稿箱里。
等她缓过这一阵,就去学校办一下退学手续。
既然余下的生命已经不多了,为什么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想去看北欧看白夜,已经想了好久好久了。
邮件设定的发送时间是今夜零点。
那时,她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思及此,薄禾慢慢地从台阶上站起来。
抬起头,用手遮在额头前,挡住略微刺目的日光,望着湛蓝的天空。
北京的天,近几年越发的好了。
明明前几年还是灰气沉沉的天空,现在竟然能透出一丝璀璨的蓝。
“你查出什么毛病了?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单子就被一个人抽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她身边。
薄禾侧过头,就看到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的长裤,袖口外翻,小臂上匍匐着一层薄薄的肌rou,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却并不显得夸张。
远山一样的眉峰微蹙,眼睫微垂,浅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单子上的文字。
捏着那张单子的手指修长白皙,比放在键盘上的时候,更显得骨骼分明,好看得令人侧目。
只是,他看得时间越久,眉皱得就越紧。
不一会儿,方十四心情不佳地将单子塞回她手里,连声音都有些抖:“你逗我玩儿呢啊,刚才接到你电话,听你的语气,我都要吓死了,以为你查出了什么绝症!”
“那个胃粘膜上皮的肿瘤……就是……”就是胃癌。确实是绝症。
“就是什么啊,”方十四从她手里又抽出单子,将姓名一栏指给她看,“这人谁?你认识吗?反正我不认识。”
……
…………
……………………
“那、那应该是……拿错单子了吧……”
“……。”
方十四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眼睫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乌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汽,猜测着她可能是被吓坏了。
毕竟,她前几天吐成那样,这次又是专门来做检查的……
“算了算了,是个乌龙就再好不过了,”方十四揽过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没事就是万幸,回去找一下你自己的单子。”
“哦……”薄禾被他搂着,头抵在他的肩侧,点了点头,然后任由他揽着,往医院里面走。
她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悲凉中出不来。
“这怎么还吓傻了,”方十四的手慢慢上移,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说,“你肯定没什么大病,别自己吓唬自己,好好养几天,就好了啊,听话。”
后面发生的事情,薄禾几乎都记不清了。
她当时有点类似于神游的状态,换好了单子,还有后续的几个检查项目,都是方十四带着她完成的。
等再回过神来,她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后面几个项目都没什么事,以后别喝凉水别喝酒,少吃刺激性的食物,老毛病就不会再复发了,”方十四帮她按了密码,然后送她进门,“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么。”
他站在玄关,看着面前的女孩。
乌色的眼睛里没什么神采,似乎还沉浸在某个外世界中。
方十四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刘海。
他很想抱抱她,可是依然忍住了。
“我走了,你早点睡吧。”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薄禾呆呆地站在门口。
看到他离开后,薄禾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
黑色的发丝间,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指上的温度。
洗漱完毕后,薄禾木着脸,面无表情地开了电脑,看韩剧。
到了晚上十点,她不知怎么,就真的乖乖上了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可是,她翻来覆去好几次,就是睡不着。
从晚上十点翻到了将近晚上十二点,快两个小时的时间,都不足以让她入睡。
黑暗之中,薄禾干脆从床上坐起来。
她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企图让它晕下来,好快一些入睡。
但是,脑子还没甩晕,就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