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知之忘了吗?”他搂着怀里的人,声音又轻又软,“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可是我很任性。”
“没关系,知之有对我任性的资格。”
“可是我还有抑郁症……”
“我会按时叮嘱知之吃药——不许不吃。”
“可是……可是我已经死了。”李知之忽然抬起头看他,他睁圆的眼睛之中盛着月光,莹亮亮的,仿佛被润shi一般,只看一眼也会生出怜惜感。
阿望定定地凝视着他,看得李知之心底发慌,几乎以为他要生气了,可怜巴巴地张嘴正要道歉——还未说出口,便被阿望含进了嘴里。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对方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展开,如此静谧,就好像他的人和他的吻一样,都是润物细无声一般的温柔。嘴唇上传来的触感十分柔.软,李知之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立即被他捉住,吮了起来。
直到被放开,李知之看着阿望冷静的脸色变得红润,才忽然意识到——他又没有经过同意就亲自己。
“你、你、你……你亲我!”一码归一码,他是挺愧疚自己死了想要和阿望道歉,可是这个人趁自己没注意就占自己便宜,李知之还是生气了。
被指责的人并不感到心虚,反而凑过来捧住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轻笑道:“别忘了,我现在是在追求知之,如果不抓紧机会,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呢?”
李知之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气他偷亲自己好还是气他偷偷叫自己美人好,瞬间就觉得刚刚愧疚的自己像个傻.逼,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然后就被阿望一把按住了。他按着怀里不安分的大兔子,语气郑重:“知之只要知道,不管是你活着还是死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他将李知之的手握住,放到自己的胸口前,“此心永不变。”
手心之下传来的震动是如此清晰,仿佛那颗心脏只为了自己跳动。李知之看着他的眉眼,在那双墨色眼眸之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
他所有的焦虑与不安在那一瞬间不翼而飞。
“我相信你。”李知之也和他一样认真地回答道。搞不好认识了十五年之久,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对这个人敞开了心房。
回到家里,亮堂的灯光才让李知之察觉到,阿望和他白天出去上班时一样,穿得是一套与自己身上除了颜色不同款式一致的休闲装。且不说穿着T恤的阿望是多么违和,就说他身上的那件衣服,李知之记得自己明明在衣柜里看到时是和他一样的白色,然而此时却变成了黑色——难道这人还买了两套一套收藏一套穿不成?
“你今天上班,没被人说吗?”他心情十分复杂。
“说老板闲话,开除。”阿望言简意赅,面带笑容暗藏杀气。
好好好,你有钱你厉害。李知之扶额,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从刚刚起就被他忘掉的人。
“叶一舟呢?你把他放哪里去了?”
“先暂时关起来了,免得他作乱。知之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叫人带他来见你。”阿望给他递过来一杯热水,用稍微严厉一点的目光看着李知之不情不愿地喝下去,这才把水杯拿走了。
“你明天不上班?哦,到周末了。”李知之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腹诽,怎么觉得这个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混道上的了。
大概是因为解决了一桩心事,又或者说长久以来的一个心结被解开,他觉得自己和阿望之间更有默契了一些。至于将来会不会朝着阿望所希望的方向转变,李知之只能说,顺其自然。
毕竟他嘴上说说生气,实际上对于那个吻……并没有很抗拒。
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欢上了阿望,生死两相隔,也注定是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无望感情。
还是顺其自然吧。
也不知道阿望手下的人对叶一舟做了些什么,等第二天李知之见到了叶一舟,发现他就像是被“教育”过了似的,有问必答,整个人都萎靡了不止一点。
他被放置在郊区的一栋别墅之中,门前还有保安看守。李知之下车时都有些呆了,完全没想到阿望还有这样的一面。大概是他的复杂目光太有存在感,阿望不得不转过来,轻飘飘地解释了一句:“我问爷爷借了几个人,他路子多。”
好吧,听说你们搞房地产的不好惹,这下是真信了。李知之没多做纠结,毕竟他刚刚顶着那些保安的奇异眼神走进来的——一大早阿望就递给他一套衣服,言下之意便是要穿情侣装,李知之妄图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正好都被他拿去洗了,不得不放弃无用的挣扎。
问完叶一舟自己准备好的几个问题,李知之发现他的研究又有了新一步的进展。
叶一舟确实是煤气中毒身亡的,而他在直播中割腕,却也有大量血ye流出,这恰好说明了他们的身体状态停留在即死的一瞬间:身体成了盛着血ye的容器,而血ye就这么多,所以他只有第一次割腕时出血量才比较大,后两次却没怎么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