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罢休的架势。对此陈楷是置若罔闻的,谢禹却被弄得有点头痛,终于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吸了一口气,拍拍陈楷的脸颊说:“我去接一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说来也怪,之前还绝不善罢甘休装住死也不松手的陈楷这时居然乖乖点了点头,看着谢禹又是无声地一笑,乖巧地放开了手。
&&&&rou体的禁锢和纠缠一解开,谢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房间。
&&&&电话铃声始终不屈不挠地响着。他继续深呼吸,接起了离他最近的一只座机。
&&&&那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女人的声音,因为紧张声线发窄,刻意压低的声音此时听来说不出的奇怪:“谢禹先生吗,我听说你在写陆维止的书,我想和你谈谈萧拂云的事情……”
&&&&谢禹之前脑子和身体都在发热,听到这两个名字迅速又清醒了:“你是谁?”
&&&&“……那天你从夫人的休息室出来,我们打了个照面,你还记得吗?”
&&&&眼前闪过一张平淡的中年女人的脸,很模糊,隐隐绰绰一个轮廓而已。他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目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这件事经过了萧女士同意的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她宁愿把这些事情都带进坟墓里。但是她不应该为了陆维止受这些委屈和误解,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啊,她好像醒了,我不能多说了,要过去陪她了。明天再联系你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再见。”
&&&&这电话的来去都没有由头,谢禹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不知道是不是要苦笑。放下听筒后,他转头去看那之前被自己甩上又反弹开半扇的房门,迟疑地站定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热情当然不是什么坏事,性更不是,可是眼下一不算两情相悦二不是神志清醒,这就另当别论了。谢禹想到这里朝着陈楷的房间走过去,同时把被剥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又给穿上了。
&&&&结果还在门口就不免哑然失笑:刚刚还很勇猛地扒人衣服的小家伙不知怎么已经老老实实爬回床上,抱着枕头打起了甜蜜的酒酣,眼看一时半刻绝对醒不来。
&&&&谢禹摇摇头,扯过被子给他搭上,在床边看了几眼春梦无痕的陈楷,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是退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陈楷睡得怎么样,谢禹这一晚是没睡好。起来吃早饭差不多是十点钟,比正常的作息迟了好几个小时。餐桌边刚坐定,咖啡杯都没来得及端起来,头发半shi的陈楷抱着那一大堆空酒罐子,脚步不稳目光飘忽地从房间里闪出来。眼睛小心翼翼地往谢禹坐的那一侧一觑,又忙不迭收回来,低着头的样子就像在暗示自己是一棵会走路的盆栽。
&&&&谢禹看到这个架势和表情,就知道多半是没把昨天晚上忘干净,没做声,等着陈楷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半天才耷拉着脑袋无Jing打采地挪出来,远远地坐在桌子的角落里,端着牛nai喝了一口,继续低头研究桌子上的木纹。
&&&&“你昨天喝了多少酒,还头痛吗?”
&&&&“酒”字让陈楷的脊柱都一抽,有点惶恐地抬起头来:“我昨天……”
&&&&“嗯,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你喝醉了。”
&&&&陈楷艰难地看着谢禹,从脸到身体都僵硬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道歉:“……对、对不起……我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谢禹忽然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不愿意给陈楷施加任何一点窘迫:“你都在我家喝醉了,总不是无缘无故的。怎么回事?”
&&&&陈楷又一次垂下头,半天才说:“我爸昨天去学校找我了……没找到我,让同学留口信给我,要我回家。”
&&&&“你不想回去?”
&&&&陈楷似乎是笑了一下:“只要没打死,就不回去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他上辈子一定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冤仇,才这辈子作父子互相折磨。”
&&&&“胡说……”
&&&&谢禹本意是想安抚他,但陈楷大概会错了意,受伤似的一抬头,一咬嘴唇还击说:“你知道什么。你有没有被自己爸爸抓去警察局然后当着所有同事下属的面说过‘这不是我儿子’,做笔录的时候被人极尽羞辱,就因为你是个同性恋?你也没有和大学同学在餐厅里吃饭说笑的时候忽然被冲过来的家长粗暴地拎回家,你刚说一个不字就在满客的餐厅里被当众甩耳光吧?只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经历过的人才说这种有的没的狗屁话。你是收留了我给我工资给我地方住,我谢谢你,但是不要以为你就可以不关痛痒地‘安慰’我。出了这些事,永远只是我一个人……”
&&&&他就像被踩到尾巴,全副武装地炸起毛来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谢禹的确不知道在陈楷身上还发生过这些事情,他看着他,慢慢说:“我是想说,你没必要为被别人的错误背债,就算那个人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