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很久,他才能让自己不再抖了,重新把这种能力捡了回来,“锅里还炖着牛腩,我要去看看……”
燕芸被他这副不礼貌的样子激怒了,像发了疯,她觉得温楚跟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一样,全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让她很生气,她怒道,“你以为他今天为什么晚回来?!他们去挑礼服了!下个月就办婚礼!”
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大概是太有震慑力了,温楚脚步顿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可舟明明说是有个应酬的。
燕芸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这有损她的形象,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才冷静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口,“我们家待你也不薄,你为我们想想,话说的不好听点,我和可舟他爸爸也老了,身体都快不行了,就想要个孙子,你也该体谅体谅我们。”
她说着说着就去包里抽手绢,温楚脚下如同生了根,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燕芸坐在沙发上擦泪。
“你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可舟结了婚你还能这么跟着他不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落了泪,总之是拿着手绢擦了又擦,最后蹬着高跟鞋扬长而去,还不忘留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震天响的关门声让人觉得眩晕,直到她走了很久,温楚才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他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只好又接着去切土豆。
土豆已经氧化发了黑,他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又重新拿了几个开始去皮,动作迟钝又笨拙,中途还有一个滚到了地上,温楚又去洗,如同一个被牵扯着的木偶。
他不停告诉自己是该相信徐可舟的,就像徐可舟一直那么相信他一样。可是燕芸的话又太像真的了,她更像是在这场战争里打了胜仗,跟自己耀武扬威来了。如果没有底气,相信她不会这么做的。
她的话犹如单曲循环似的,不停在温楚耳边播放,让他不禁去想,是啊,可舟结了婚,他和宝宝怎么办啊。
它们还那么小。
“嘶。”温楚注意力不集中切到了自己的手,流了血,好在他力气不重,只破了一层皮。他去抽屉里找创口贴,明明记得还有的,却怎么也找不到。温楚挫败地回到厨房,拿凉水冲了冲伤口,把土豆块和牛腩混到了一起,加了作料,开了火接着炖。
他一刻也停不下来,出了厨房开始擦地,郑尘嘱咐过他不能太累,可是温楚一停下就开始想那些话,想徐可舟为什么还不回来,想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想他为什么要结婚……
他不懂事,也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嫉妒的火焰像一把火把他烧成了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懂事,为什么要去学着成全,他只知道他不要徐可舟去和别人结婚,更不要他和别人去生孩子。
他把地板擦了三遍,在第四遍的时候,他听见了钥匙的声响和熟悉的脚步声,徐可舟回来了。
“怎么不开灯?”徐可舟只能透过厨房照出来的光看见一个影子。
他没得到回应,“阿楚?”
他开了灯,似乎是有些累了,满眼倦色,温楚正拿着墩布站在屋子中央,地板反着光,徐可舟这才发现地板被他擦的锃亮。
他换了拖鞋去抱温楚,并且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怎么不高兴?”
温楚是想扯出来一个笑的,可能他还不够努力,扯的过于难看了,让徐可舟都没看出来那是一个笑。
徐可舟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环着他的腰抱含弄着他的耳垂,双手正好覆到了温楚的小腹上,“谁惹我的阿楚不开心了?”
以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徐可舟总是这样哄他,我的阿楚我的阿楚的喊,温楚一听就笑了,气全消了。实际上他们很少闹别扭,温楚脾气很好,很少生气,能听见他这样喊的机会实在不多。
他的大手环在温楚的腰上,让温楚动也不敢乱动,心快速地跳起来,砰砰砰的,卡到了嗓子眼上。
他闻到徐可舟身上陌生的味道,淡淡的,不是酒味,不是花香,也不是油烟味,如果他了解香水,就会发现那是香水的味道。
温楚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那是什么。
徐可舟这个人呐,还真是不懂浪漫,明明是和女人的约会,却非要说成是应酬。
温楚不是没有想过这么一天,他想过的,在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他整天兢兢战战,想着以后徐可舟可能会让自己给他当伴郎,那样未免也太残忍了。他们在一起之后偶尔也会想,他觉得他不会去给徐可舟做伴郎的,他要在徐可舟结婚的那天,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地坐在底下,看着他喜欢的人完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
可是现在,温楚觉得自己好像做不到了。
温楚安静地任由徐可舟从背后抱着,双手隔着他的衣服和肚皮温暖着他们的孩子,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冷静,只有声音微弱地颤抖,“可舟,你要结婚了吗?”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