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为人正直,头脑清醒,性格温和,称得上是翩翩君子。冯如在研究上的才华也非同一般,他在脑科学领域是极有威望的人物,曾经被请去剑桥大学等世界级知名学府做交流报告学术研讨会,桃李满天下。这样一个君子,一个教授,会对自己的得意门生下此毒手,没人相信。
可冯如偏偏就这么做了,他杀了“李嘉宁”,自首,对着所有人解释:我这是为民除害。
寒冷的夜晚让冯如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裹紧了薄被,下地,对着窗外的明月伸出了左手。
诚邀与君共酌这一杯朗朗月色,但愿同吾再赴这一刻脉脉情怀。
“宁寒,对不起。”
很困,但是睡不着。
冯如从床上坐起,呆呆地盯着监狱发灰的墙面。他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打开,金色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抠开怀表的玻璃,一副照片呈现在眼前。是张六人合照。
他缓缓的抚摸着,眼泪奔涌。
从左到右,是冯如、冯琴、宋澜、李嘉宁、叶宁寒、林彦斌。
他颤抖,哭泣,呜咽,悲鸣。
呛人的哀伤让他咳了两下,他难以忍受地皱紧了眉,将玻璃掰断。
寒光闪着杀机。他轻轻笑了一下。
他看着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手腕,将玻璃最为尖利的一面放在了上面。
“别做傻事。”
一个很柔和的声音,来自女人。
冯如惊讶地抬头。一个一身漆黑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靠在了墙角,她的眼睛非常美,斜斜地挑起,凤目微眯,眼中流光转动,似是有万千华彩。
“你是谁。”
女人缓缓向他走来,蹲下,向他微笑,偏头望着他的双眼,细长手指覆上他的手腕。
“陈岸芷。”
冯如不解地看她,“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陈岸芷未答,她夺走了冯如手里的玻璃片,将一封信递给他。
冯如展开。
“冯如教授,您好。”
“我的名字叫顾斩,或许您没有听说过,但是我要是说起研究计划,也许您会非常熟悉。”
冯如惊讶地看着陈岸芷,他道:“顾斩的来信?他这是什么意思?”
“做完您未竟的事业。”陈岸芷挑眉,“您先看信吧。”
“作为2013年的当事人,您在研究中为那些受害者们做出的贡献我们有目共睹。而2015年的事情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冯如教授,我们知道,当年您错杀叶宁寒,是本着为民除害的目的去的,若不是李嘉宁太过狡猾诡诈,您也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我们在S市,与李嘉宁重逢,局势不利,非常需要帮手。当年的事情,我相信您还没有放下,宁寒的死,您也无法释怀。若是就此走上绝路,未免太过可惜。现在我诚挚地向您抛出橄榄枝,请您加入我们,为宁寒报仇,杀了李嘉宁,终结段明宇的罪恶。您是真正的君子,顾某对您只会有敬意,不会设下圈套,我的朋友们,也不会以私仇的缘故来害您。眼下大敌当前,愿您抛下愧疚和懊悔,成为我们的战友,彻底斩断那些罪孽和冤情。如果您同意,那就和陈岸芷一起,脱身囹圄,赴往前线,成为正义的助力。若您执意在监狱中悔过终身,顾某也完全能够谅解,您就当这封书信不曾送到您手中,顾某也不会再唐突叨饶。”
“顾斩,2019年6月13日于S市。”
冯如缓慢地将这封信叠好。他的唇角勾起,脸上开始有了可以被称之为神采的东西,这个东西已经在他脸上消失四年了。
他看着陈岸芷,眼中的光,亮了起来。炽热的火焰燃烧,殆尽所有的灰败的悔意。
陈岸芷笑了,她眨眨左眼,对冯如伸出了右手。
冯如伸手,与她的交握。
“带我走。”
S市,海上游船。
夜深了。程澈看着远方的天,勾起唇角。
宋澜,终于要来了。
他是他的秘密武器。
1990年出生的宋澜毕业于黄埔军|校,是军|事天才。单是提起这个名字,就能读到里面的光辉。宋澜全面的才华和出色的军|事素养让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共|和|国的海|军上校。毕业后,A省驻军中将成贺东看重了他的才能,不惜一切代价将宋澜招致到自己麾下。宋澜争气,忠心耿耿,为成贺东立下了汗马功劳。
程澈结识他是在2010年。那年程家睦的生日宴会,军|界名流云集。程家睦是B市军区要员程悦的女儿,是军|界首屈一指的交际花。程家睦看着高贵优雅,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
程澈微笑。他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母亲,可是事实如此。程家睦用自己的手腕和美色,在23岁那年就成为了B市军区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宋澜的父亲、成贺东、成贺东当时的军官手下,统统是她的情人。那一年,宋澜20岁,程澈21岁,两人一见如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