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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了吗?”裴老爷子问,“别犹豫马上报警,反正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倒不如寻求警方的帮助。”
“可是徐路说,如果报警的话,他会立刻杀了何婉华。”
裴老爷子冷笑了:“何婉华算什么东西?只会给裴家找麻烦的女人。她是死是活影响不大,只要把客人安抚住了就行。”
“再说裴瑜已经进了监狱,裴俊逸又一向只知道花天酒地,从来不管事。这家人已经没用了,是时候舍弃了。”
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果然是裴老爷子一贯的风格。裴瑞仅仅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拨通了电话。
等他们俩到了宴会厅后,发现现场的情况实在混乱不堪。
宾客们都在酒店安保人员的监护下,安全地退出了好一段距离,紧接着井然有序地撤出宴会厅,倒是把舞台留给了徐路。
徐路左手紧拽着一个脸上满是眼泪的小姑娘,另一边又用刀抵着何婉华的脖子,刀尖离她的大动脉只有几厘米距离。
哪怕是何婉华也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她小声恳求道:“放了我吧,我求你放了我。我错了真的错了……”
“何女士做错什么了?你怎么可能做错事?”
徐路的眼珠转了转,他竟然还在微笑:“你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我们呢,在你眼里只是蚂蚁吧?所以你踩断我的手指头以后,根本不用道歉,扔下一张支票就算了事。”
“我把这件事曝光之后,你又来威胁我的父母,甚至还让我的母亲出意外死亡了。那是我的妈妈啊,她与这件事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就因为你一句话,她就没命了。”
“有钱人真好,可以肆意妄为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刀锋又贴近了何婉华的脖颈,威胁般划了一下。
距离极近极近,惊得她瑟缩了一下,艳红的血ye立刻流了出来。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着实让何婉华承受不住。要不是她被徐路胁迫着不能倒下,她早就瘫软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放心,我没想这么干脆就杀了你,这太便宜你了不是么?”徐路柔声道,“我要在这些客人面前,宣布你的罪行,然后再惩罚你。”
“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来说太不值得了?”何婉华战战兢兢地说,“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原本也没几年好活。可你为了报复我,赔上自己的性命,一切并不划算。”
何婉华冒险说出这番话,也是想让徐路后悔。她看得出徐路眼珠转动表情疯狂,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毅然决然的意味。
要么这个人已经疯了,要么就是他早已下定决心杀死自己。
不管哪种结果都是死路一条,何婉华索性放手一试,就希望徐路能够稍稍犹豫一下。
谁想这句话起了反作用,徐路咧开嘴唇大笑了:“不划算,为什么不划算?我是个贱民是只蚂蚁,能够以小博大杀死你替我母亲报仇,这就是天底下最值得的事情。”
“等我死了以后,这件事肯定也瞒不下去。到时候媒体都会一窝蜂地报道这件事,他们会把你所做的事情宣扬出去,也让我母亲沉冤昭雪。要是没有这个机会,恐怕我母亲死了好久以后,还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是虐待学生的恶毒老师吧?”
说到这,徐路忽然把视线落在那个女孩身上,他表情柔和地问:“我妈妈是不是个好老师,刘芸芸?”
“是,李老师是个好老师。”刘芸芸带着哭腔说,“我错了,我承认我诬告了李老师。可我也有苦衷啊,是这个女人威胁我,说我如果不听话,她与我们家的企业解除合作,让我家破产负债。”
“求你了,求你放了我。”女孩啜泣着说,“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何婉华立时愤怒了:“闭嘴,你说什么假话!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选择承担,牵连别人又算怎么回事?!”
“别假惺惺演戏了,何女士。”徐路打断了她的话,“在我来之前,早就已经把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了。那个你买通的司机,也早就被我杀死了。”
听到这,何婉华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她明白,今天的事情算是麻烦大了。
既然已经杀了人,徐路已然是无所顾忌。
何婉华嘴唇颤抖脸色发白,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淌,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模样。
“我还在刘芸芸家里放了炸/弹,否则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听话?”
徐路仔细端详着何婉华的脸,带着满满的优越感,“与我母亲的死有关联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何婉华被他惊得闭住了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也知道那些在安全距离外的富家太太,正装作惊恐实则兴奋地看好戏,把自己的可怜的模样尽收眼底。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何婉华什么都愿意做。
“我也有个儿子,他和你一样大。”何婉华努力微笑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相信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