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蛊?”
彭彧点头说:“他们用天上飞的蛊虫堵截我们,再放蛇来咬,还有蜈蚣蝎子蜘蛛一类的毒物。他们追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我实在没看清楚那会飞虫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能入水,能上天,能遁地……”李祎缓缓念着,“他们这蛊术可真厉害。”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
彭彧的声音戛然而止,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江面豁然开朗——今日天朗气清,江面水平如镜,群峰明日映于水中,竟然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倒影。
“我们这是……到了吗?”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好像生怕打碎这如画美景似的。
李祎点点头站起身来:“应该是到了。”
“这附近居然一只船也没有啊,”彭彧四下环顾,“虽说是出了异象,又是冬天,可这未免也太冷清了吧?”
不光没有船,连个人影也没有,除了小船破水的声音,甚至听不到其他声响,可谓万籁俱寂。
这时候红豆突然挣扎起来,在他膝盖上扑腾了两下,发出一声细细的叫唤。
彭彧投来疑问的视线,李祎一看便懂了,解释道:“它说它感觉到朱雀翎的位置了。”
“这么快?”
彭彧心说这未免也太顺利了吧?他们才刚到,就找到朱雀翎了?
似乎为了满足彭少爷的一点小小心愿,下一刻异变陡生——
乌篷小船突兀地一抖,竟然就这么停了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漂在了江心,彭彧下意识地撑住船舷维持平衡,忽觉有震动传进掌心,非常细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刮擦船底的木板。
这动静简直不要太熟悉,彭彧瞬间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果不其然,那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声响如影随形地追来,密密麻麻在船底响了一片!
彭彧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整个人条件反射似的一跃而起,登时远离了船边。李祎攥了一下他的腕子让他冷静,探身向船外一看,果然看到无数漆黑的影子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迅速向他们所在的小船接近!
他盯着那些黑影看了三秒,忽然抬手引了一道雷,白中泛紫的天雷大刀阔斧般劈开水面,“轰”的一声在江中爆开大朵白浪,水花飞溅起半人多高,将那些黑色的不明生物炸上天,再噼里啪啦地砸回水里。
小船也被水浪殃及,荡出去好一段距离,在江中摇摆不定,好似岌岌可危。彭彧差点被他直接掀到水里喂了鱼,手忙脚乱地扶稳了,惊魂未定地叫道:“我说你能温和点吗!”
李祎充耳未闻,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从半空中截下一只不明生物,扫上一眼,回身递给了彭彧。
可怜彭少爷的小心脏还在刚才的惊魂里左突右撞,再让他这变本加厉地一吓,险些三魂七魄也从天灵盖飞出去。他瞳孔剧烈收缩,只觉自己一口气就要卡在嗓子里上不来,从头皮直接麻到了脚跟。
李祎面不改色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别晕,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彭彧翻了个白眼,堪堪把自己行将飞散的魂儿拽回身体,徐徐吐出那口梗在胸间的浊气,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倒下来。
李祎也随着他蹲身,彭彧抬眼一瞧,见对方手里捏着一只黑黢黢的小虫,约莫一寸长,圆溜溜头尾尖,形似橄榄核,腿上有纤细的绒毛,整个虫一动不动,八成已经死透了。
彭彧微微睁大了眼,随即抬手挡开他的胳膊:“不嫌恶心啊你!”
李祎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随手将死虫弹回水里,水面上已经漂起了密密麻麻一层虫尸。彭彧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让他把船驶出去老远,整个人哆哆嗦嗦,全无风度可言。
李祎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这虫子有什么可怕的,把你吓成这样?”
彭彧连忙扒拉掉他的爪子,战战兢兢地说:“你要是瞎的时候听见几千只虫子爬,你也害怕好吗?而且你……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觉得比那些头发一样的虫子可爱多了,软体的虫在手上爬才是真的恶心。”李祎坦诚地说,“而且你放心,这虫虽然咬人比较疼,但是没毒,甚至可以入药,据说还很好吃——九渊你要不要试试?”
九渊十分不解地看了一下自家龙王,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造成了自己喜欢吃虫子的错觉。
彭彧听了这话简直一阵反胃,几乎要就地吐出来,好悬才忍住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虫?”
“龙虱。”
“……‘龙’?”
李祎的眼神变得有点奇怪:“虽然叫龙虱,但跟龙实在没有什么关系,我们龙很爱干净的,身上不会长虱子,更不是龙跟虱子的后代——我也不太明白你们人类为什么要安这么个名字给它。”
彭彧:“……”
李祎又说:“此虫擅游能飞,应该和你说的那种虫子对得上。不过龙虱如此集中地出现,还主动攻击船只,实在太不寻常,我更倾向于它们是有人控制……”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