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又没损失。”
说完姜火像尾椎起火似的溜了,何畏偷瞄柴原还几次,见他在一个个纠正组内成员的动作,都快瞄成斜眼了,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到他面前求帮助。
柴原故意不和自己一组,何畏是门儿清的。
抓纸团时自己恨不能把生命的温度都燃烧到纸团上,但柴原选择了另一颗。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何畏都不好再开口求助了。
或许正如姜火说的,柴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较真和他谈情谊,只会大失所望。
柴原余光满里是何畏含情脉脉又愁容满面的窥视,在柴原与他对视时他又急忙调转视线。柴原无可奈何地别开眼,何畏的注视又粘上来。
灼灼目光让柴原的耳根都红了起来,他别过脸对着队友,“都会了吗?我们一起练一遍。”
他稍稍侧身,让动作能展现在何畏视线下。音乐响起时,何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边跟着挥舞四肢,身后队员也安静下来,偷偷看柴原组的进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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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在上次事情被曝光后,每天夜里定时关闭,却不曾想何畏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把歌舞场搭到寝室楼外的小道上了。
何畏在寝室过道练习歌舞,压着声音唱跳B段,练得满头大汗,不期然听见一阵诡异动静。
他悚然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一阵,又继续哼着,嘴里唱着歌词,脑袋里却想着君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事。
“猎户天狼织女光年外沉默……”
石子咕噜噜滚动的声音让他一下子闭了嘴,他抱着手臂警惕又惊恐地看向不远处。
亭子外,柴原穿着睡衣拖鞋,在明亮月光下跳着《星空》的B段。
嗯?
何畏呆站着不动,张着嘴愣愣地不说话了。
梦……游?
何畏轻声叫了他几句,柴原却自始自终不回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跳。何畏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跟着他跳起来。
二十分钟后,柴原一语不发转身要走,何畏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不停叫唤他的名字,伸手拉住柴原的胳膊。
柴原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他,何畏呆呆和他对视。
“你是梦游吗?”
柴原掀起眼皮扫他一眼,“答对了,加十分。”
一小时前。
一寝室都游太虚幻境去了,唯独柴原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无法入睡。思绪飘来飘去,现实种种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重现。
童年,工读学生时代,两年工作,一年蛰伏练习歌舞。
闪烁跳动的昏黄灯光,沾满油污的手,狭窄的木板床,蟑螂遍地的出租房。
临近打烊的深夜便利店,零星亮着灯光的居民大楼,暗而蜿蜒的巷弄,带锈的门锁,清晨胡同口廉价的对水的热豆浆。
恼人的讨要索取,带着无奈的道歉,做出让步的沉默,没有男子汉的家。
窗户半开着,有月光蹑足进来,柴原翻过身轻轻叹气。
“命运偷走如果只留下结果,时间偷走初衷只留下苦衷……”
刻意压低的哼哼像蚊子叫似的,分毫不差地穿过窗,钻进他的耳朵,柴原面无表情睁开眼。
何畏。
听了半晌,他轻轻起身,套上拖鞋站在窗边,观赏何畏的深夜歌舞表演。
这一片无言无语星空/为什么静静看我泪流/如果你在的时候/会不会伸手拥抱我
柴原垂眸半晌,推门走了出去。
第12章
柴原一连梦游了三天。
何畏跟在屁股后面捡B段的漏,也足足捡了三天。
饶是何畏再蠢也知道了柴原在给自己开小灶,但敌对方不宜明目张胆地前去道谢,何畏心怀感激地给柴原写了感谢纸条,又附上巧克力,托姜火送去。
姜火闻言,头皮都炸到西伯利亚去了,“我不去!”
任何畏怎么目露哀求,姜火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搅进柴原和何畏的混水。何畏走投无路,只得自己跑腿。
当何畏半趴在地上,把巧克力和感谢信往柴原门缝里塞的时候,柴原刚刚好打开门。
柴原面无表情俯视何畏。
何畏尴尬地仰视柴原,手在裤子上拍了拍,“我……”
柴原弯腰捡起巧克力和信,狐疑地看着何畏,后者一下子涨红了脸。柴原忽然有一瞬间惊慌,在见到信封上的“感谢信”三个字时舒了口气。
“这几天谢谢你了。”
“不用。”
一时无话,非常尴尬。
柴原夷犹片刻,松开扶着门的手,寝室里的光线透出来,“要不要进来?”
何畏几乎是下意识地摆手,“不了,我去练习。”
柴原本就是鬼使神差地随便问问,也不强留,点点头由他去。何畏迈开步子没走出几步,柴原忽然开口叫住他。
“何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