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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出道团体的C位之争向来不和平,临时组建的队伍更是暗chao汹涌。对成功的渴望被赤裸裸摆在台面上,能否出道,全凭个人争取。
柴原的笔尖落在纸上,轻巧巧在C位两个字上画个圈。
“C位给谁?”
“我想要。”
知是何畏,柴原连眼皮也没抬,“大家都想要。”
姜火出面,“这次是胜出组晋级,大家以团队胜利为主,别太在乎个人得失,我们来投票。”
是夜,柴原小组正在跟着MV练习歌舞,何畏抱着腿坐在一边,恹恹不乐地耷拉着眼皮。
其他人偶而朝他投去视线,继而跟着音乐继续练习。姜火几次扭头看他,被柴原分毫不差地觉察。
柴原一言不发走到角落关了音响,姜火扭头看他。
“姜火,你能领好舞吗?”
“……什么?”
柴原跳过客套直奔重点,“你心不在焉。”
姜火挠头不语。
柴原单边眉毛一挑,挺直了背两手插兜朝何畏走去。脚步声渐近,何畏抬起头看着来人。
“身体不舒服?”
何畏摇头。
“心情不好?”
何畏不说话。
柴原一手拉住他的胳膊,身后摄影师想跟,被何畏反手捂住镜头,“我们聊聊就回。”
柴原在监控扫不到的角落压低声音,“为什么不参加练习?”
何畏扭过头,“我唱跳不行。”
“你不想出道了?”柴原抱着手臂看着暗处的何畏,“难道就因为大家不把票投给你,你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别扭?”
“……”
“你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何畏僵硬着表情,别别扭扭转过身,只给柴原留下个倔强的后脑勺。
呿。
柴原挑剔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片刻,转身推开隔间的门,大步迈出。彻夜劳作的练习室灯光用光线把何畏分隔成两边,何畏站定不动,怔怔望着柴原的背影。
柴原回身倚门,大开的门将何畏暴露在灯光与摄影机下。
包裹周身的灯光和面前黑洞洞的镜头,像打开门撞见一把狙击枪,也像柴原的洞察,让人打从心里喘不过气。
“出来练习吧,何畏。”
何畏颤动嘴角,扯出勉为其难的笑,抬步向外走。
姜火在外探头探脑,见何畏回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低语几句,何畏摇头。
“他没欺负我。”
何畏归队,队友纷纷前来与他握手拥抱。何畏一一谢过,视线却忍不住往站在前排的柴原身上落。
《公公偏头痛》再次响起,何畏站在后排力不从心地跟了几遍,但不论歌词还是节奏都乱得一塌糊涂。
透过镜子,他看见柴原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带着料峭的寒光。
一遍,两遍,三遍。
姜火换位时和他低语几句,何畏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
敢怒不敢言的眼刀从四处飞来,心里最后一块承重板断裂,何畏转身用毛巾捂住脸,大步走出练习室。
待到音乐渐息,队员面面相觑,悄悄拿目光窥探柴原,后者只是撩起衣摆擦了擦汗,单手叉腰踱到录音机前,躬身按下播放键。
“我去找他,你们继续。”
推开门,穿过走廊,走进大厅。
柴原环视一圈,又面无表情地退出来,从另一侧走进花坛。
暗处,实习编导指了指宿舍楼,柴原颔首致谢,一步上了台阶,往105室走。
门虚掩着,柴原正欲敲门,就听见里面压抑的哽咽声。
第3章
树影摇晃,薄云笼月。
柴原和队友从练习室出来已将近11点,一群大老爷们儿汗涔涔边走边聊,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与人交流舞蹈动作,还有的在轻轻唱歌,同伴认真地帮他正音。
姜火从后面跑上前,叫住柴原,“你真的去劝何畏了吗?”
柴原在昏黄的路灯下扭头看他,“对。”
姜火眼里晃动的分明是怀疑,“我是说第二次。你去找他后,为什么他没回来练习?”
柴原不说话。
姜火瞥了眼宿舍大门右上角的摄像头,忍住某些即将发作的情绪,和柴原冷淡地擦肩,小跑进宿舍楼。
两小时前。
柴原象征性叩门,屋内的哽咽被敲门声掐断。
“我是柴原。”
无人应答,一片安静。
“能进来吗?”
有人在地板上走动,纸巾被簌簌抽走,何畏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柴原推门而入时,何畏正穿着白T坐在地板,低头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打shi的睫毛黑得发亮的像雨中的黑树梢,泛出晶亮色泽。
柴原双手插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