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恋情就一个人去旅游,国外或者国内,去很多偏远的地方,看陌生的人和风景,想弥补内心总是向往纯白生活的愿望,但是最后无一例外的呆不过两年,悻悻地滚回安乐窝里。
现在回望才觉得矫情,他在人生最Jing彩和有着无限可能的二十多岁一直做着十七岁时幻想要做的事情——找一个爱人、看遍世界的美景。
自以为很有意义,其实还是变着借口的挥霍。
他无从分析自己是不是太过幼稚天真,因为现在回忆起来,总有点看别人犯傻的感觉,一点痛痒都没有。
蓝抒摸了一下他的脸,用那种看孩子的表情看着他,“又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怎么受的伤?”李一北躲开蓝抒有些凉的手指,虽然他的心理年龄不见得有多成熟稳重,但是被一个少年居高临下挑逗一样抚触,还是有些违和。
蓝抒并不在意他躲开他的动作,偏头看着他微笑,“你还在猜想你什么时候才问。”
“啊,没办法,我偶尔好奇心会特别的重,当然,纯好奇而已,你也可以不说。”他从没觉得蓝抒是愿意和人分享心事和秘密的人,尽管他和这个人一开始的交集来源于好奇。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应该是我该叫做大哥的人动的手,蓝仲承上个月去世了,死的时候据说留了一份遗产给我。蓝仲承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蓝城一直帮他打理生意,但是很大一部分股份都在他二儿子蓝择手上,蓝择从小就在国外,他鞭长莫及,自己憋闷,明知道我对他构不成威胁还是不肯放过。”
李一北对豪门秘闻一直没太多兴趣,但是蓝仲承这个名字他倒是如雷贯耳,早些年是黑道大佬,后来打上政界关系后洗白上位,很多违法生意都明目张胆地变成默许。至于是否构成威胁,他保留意见,毕竟前世最终站在蓝家家主位置上的病床上这个“优雅无辜”的少年。
“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没太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那你最近还安么?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躲?”李一北问的时候是笑着的。怎么说呢,尽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丑恶和残忍,却从没将兄弟相煎的家族斗争归类想得非常的难堪,甚至觉得不是很现实,所以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出来就觉得有些喜剧的效果。
“一次没死,应该不会急着马上再下手。”蓝抒也跟着他笑,“你这种听笑话一样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李一北马上陈恳道歉,“对不起,我想的有点远了。”
正经的表情维持了没有三秒钟还是抖着嘴角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我还是觉得好笑。”
蓝抒微微看着李一北,忽然觉得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天真许多。
他想起那一次在会所走廊上,醉醺醺的少年勾着他的脖子亲吻的样子,一双迷离漂亮的眼睛,连气息都是醉人的馨甜。
李一北就像一颗无心投进他平淡生活里的石子,轻易地荡起了一层涟漪。
他的生活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幼年的时候跟着母亲颠沛流离,战战兢兢东躲西藏,然后是寄人篱下的少年时光,等到长到懂事,性格已经变成别人眼中的捉摸不透。
他母亲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美丽女人,名门望族出身,却在最好的年纪爱上浪荡公子蓝仲承,不顾一切地私奔出走,一段风花雪月之后男人却没给她任何承诺,一年之后偏僻的小镇诊所里生下他,然后就是饥寒窘迫的困顿生活。
他母亲对她很好,但是非常的沉默,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一声不吭,回到家会抱他一会儿,然后给他做饭。
他在年幼的时候还幻想过那个男人的样子,真正见到却是在十五岁,那个时候他都快要忘记他过失母亲的样子了。
男人已经上了年纪,Jing神状态不是很少,看上去有些苍老的样子。
他给他很多的钱,但还是没法承诺带他回去,蓝家没有他的位置。
蓝抒出院后暂时住在他那里,一副身无分文等待别人收养的姿态,每天只是专心养伤和侍弄他阳台上那几盆花草。
李一北赶上了期末考,想要拿一个漂亮的成绩,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书,还要赶着时间回来做饭。偶尔蓝抒也会做好饭菜等他,味道自然比他弄的好很多,但是会浪费很多的食材,效果和买椟还珠一样。
李一北有时候赶时间就会吃的形象全无,张着一张油亮亮的嘴巴和蓝抒说,“你刷碗吧,我学校里有点事,晚上晚一点回来。”
两个人睡在他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李一北经常担心睡着了碰到蓝抒的伤口,每晚睡的都不是很安稳,一有动静就会醒来,时间长了觉得自己简直要Jing神衰弱,周末的时候去买了张折叠弹簧床,铺了棉絮自己睡。
蓝抒很长时间都是苍白病弱的样子,晚上看着他弯着腰铺床铺,坐在床上头靠着墙,笑了,“我发现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正经的时候,感觉自己随时在被勾引。”
“亲爱的少年,你太认真了。”李一北抬手刮一下他的脸颊,笑得眼睛微微眯着,“我是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