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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赫莱特撇了撇嘴,尽管他说过私下不需要这么多麻烦的礼节,但对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刚才看见了?在主楼……”
“我什么也没看见。”沙瑟尔说。
赫莱特笑了一声:“我可没对他做什么。”
沙瑟尔依然低着头,说:“您不需要解释。”
他说的当然没错,主人的私生活是仆人不可置喙的,相反应该是仆人因窥探到主人的隐私而遭受惩罚。
但赫莱特从未把他看做一个仆人。虽然沙瑟尔不像其他人那样殷勤或谄媚,甚至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也许是因为奥菲利亚的那间小书房,赫莱特总感觉他们之间有种隐隐约约的亲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他在庄园里的第一个朋友。
可现在,那点亲近似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只是希尔维斯特夫人的……”
赫莱特有些焦躁地叹了口气,虽然平常的相处中他时不时地也会调笑一两句,看对方脸红窘迫的样子,但他不希望对方误会自己真的是一个在任何方面都十分轻佻的人、而不愿再和他继续做朋友。
他也无法把继母可能的Yin谋诉之于口,想了一会儿,只好说:“总之我并没有、也不想和他发生什么……我对小孩儿可不感兴趣。明白了吗?”
虽然他自己也只比口中的小孩儿大了几岁。
“是的。”沙瑟尔说,又重复道,“您不需要——”
“可我觉得我很需要解释。”赫莱特打断他,“当然,如果你一点儿也不在意那就更好了。”
从沙瑟尔的表情中,赫莱特无法解读他究竟在意与否。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见到对方的频率更低了。庄园很大,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四处找人,所以当他在某次举家外出赴宴回程的马车旁看到对方的时候,只觉得惊喜又有点气愤。
一路上沙瑟尔始终和他的马车有一段距离。直到途径一片山林里、马车队伍停下休息时赫莱特才有机会接近他。
他刚想上前质问为什么对方总不见人影时,忽然听见一阵尖叫——从人群的叫喊中可以判断,似乎有野兽冲散了车队。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侍卫们纷纷亮出武器。赫莱特的马车停在山坡边缘,他刚想回到车上,一个男仆朝这边冲了过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感到自己被用力撞了一下。
那是跟在希尔维斯特夫人身边一个侍从。赫莱特刚意识到这一点,就摔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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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赫莱特是被一阵颠簸吵醒的。
摔下了山坡。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兽群冲散车队,然后自己被推了下去……这是又一场预谋?或者只是个巧合?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沙瑟尔会不会危险……
有谁正在背着他跑。他想要问些什么,才发现无论是睁眼还是张口对于现在的自己都无比困难。胸前传来震动,背着自己的人在说话,但周围响起了密集的雨声,他愈发无法分辨对方出声的内容。
几乎是在同时,他就感到自己被换了个位置。晕眩感让他难过地呻yin了一声,但很快温热的触感就驱散了这种痛苦。
那个人把他抱在了怀里。
有些僵硬,但却挡住了冰冷的雨点。赫莱特忍不住把脸埋在了对方的怀里。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
这里小而昏暗,只有洞口泄露进的黯淡天光。雨已经停了,赫莱特撑着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下垫了几件衣服,款式倒是有点熟悉——
一阵沉重的喘息声打断了他的想法。他循声看过去,发现自己的不远处还有另一个人。
“萧!该死的不对,沙瑟尔!”他急忙站起身,急躁的脚步还有些踉跄,“你怎么在这里?天啊你受伤了?!”
对方光裸着上身倚在洞壁旁,侧腰上横着一道狰狞的撕裂伤疤,鲜血正汩汩流下。赫莱特跪到了他的身旁,伸出的手又猛地缩了回来。
“……别担心,”沙瑟尔喘了一会儿,才说,“小伤。”
“你管这叫小?”赫莱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怎么弄的?你的衣服——”
赫莱特刚想问他的衣服去哪儿了,就立刻意识到对方把它们铺在了自己身下,甚至刻意把染着血迹的衬衣放在了最下面。
“您还好吗?”沙瑟尔哑声问,“您刚才一直昏迷——”
“我好得不能再好了,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赫莱特紧张地盯着他的伤口,“伤是怎么弄的?”
“有一只野熊袭击庄园的车队。”沙瑟尔抽了口气,“您摔下去后它跟了上去……主人,您真的没有——”
“别这么叫我!”赫莱特粗暴地打断他。
他救了自己,受了伤却还抱着自己找到了躲雨的地方,甚至脱下衣服给他只为了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