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这样充满吸引力甚至侵略性的血ye。那一瞬间的沉沦,甚至让他感觉到了面对危险的胆怯……
“是你来了。”
病房门被推开,艾雪莉走了出来。她半掩着门,温柔地仰视着赫莱特:“阿诺德先生刚换完绷带,你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
赫莱特立刻后退一步,接着又勉强解释道:“我是说,现在太晚了,他需要休息……对,他需要休息。”
艾雪莉并没有戳穿他的借口,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不在公会执勤时,我会来医院上班,是这里的值班护士。”她关好门,引着赫莱特离开,“刚好我轮班结束,有人想要见你,你愿意去吗?”
赫莱特跟她来到了公会的临时监禁处。艾雪莉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带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吸血鬼前来有什么错误,验证了身份便将放心地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这里并不像监狱一样混乱吵闹,反而透着令人心惊的寂静。赫莱特走进去,看到靠近门边的第一间囚室,扎着大辫子的女孩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秋?”
听到声音,秋转过头来,对着他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那双栗色的双眼不再闪烁胆怯或偏执的神采,就像一汪澄澈的死水。
她失明了。
“赫莱特,谢谢你,我没想到你真的还愿意来看我。”她的身上褪去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纪的沉静,“我想谢谢你,帮我解围、陪我去游乐园,还有……”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
赫莱特摇摇头,她要道歉,对象也不该是他。接着他想起秋看不见,又开口说:“他的伤快要痊愈了。”
“真的吗?”秋真诚地高兴起来,“阿诺德老师……太好了。”
“他不是老师,”赫莱特忍不住说,“我也不是森林学院的学生。我们来学校是因为……”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调查坠楼的案件。”
秋果然哽住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我的错。”
“你知道吗,赫莱特,有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一个人去死。”她慢慢地继续,“他们逼着我脱衣服的时候、把垃圾桶和脏水盆口在我头上的时候,还有更多更多的……”
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我打不过他们,也没办法退学——否则我就没地方去了——反抗不了,难道我连在心里报复的权利也没有吗?只是因为我是个该死的倒霉伏都?”
但很快,秋就又舒展了蹙起的眉头。
“对,因为我是个伏都……我知道这一点。是不是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我知道只要我稍微幻想一下,他们就能因为梦魇而终日难安,我才故意在心里那么想呢?”
赫莱特打断她:“秋……”
“但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控制不了。”秋低下脑袋,“一个切实的诅咒,和一个无意的恶念……戴尔老师在那天前骂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感到很委屈,我只是想……我并没有真的想让他坠楼而死!可我确实那么想了,然后……”
普通人情绪不好的一声抱怨,在秋这里却成了无法摆脱的噩梦。
她有些崩溃地哭了出来,但赫莱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责?这种“能力”与生俱来、无法摆脱。安慰?但那位无辜的老师确实因此失去了生命——他身上的纹章说明了这一点。
伏都像是诞生在无尽的悲惨循环中。他们的痛苦不仅因为无法自控的能力,更来源于无法分辨的现实——连他们自己都不能判断,一场悲剧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幻想诅咒。
坠楼的老师、溺水的学生、还有萧身上一连串的意外,如果说这些因为纹章和秋Jing确的幻想,而确实能够证明因她而起,那么其他的事件、比如舌钉女的失足摔伤呢?还有那场荒谬的船难?难道一切的灾难和痛苦,难道都是伏都所为吗?
没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畏惧。
“还有妈妈……”秋哽咽地开口,“我恨她,我真的非常恨她!可是我也并不想,我也并不想让她……”
赫莱特几乎想要开口,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没把遇见面纱女人的事说出来。
她在保护秋。赫莱特能感受得到,无论是她过去隐藏秋的存在、让她与世隔绝,还是不让她接触自己的父亲,或是现在不再出现。她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秋,因为身为一个伏都,她比谁都明白无意伤害到别人时,自己是多么的痛苦难当。
赫莱特无言地在囚室外陪了秋很久,临走时,女孩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沉静。赫莱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她是否知道关于昆廷和纹章的事。
但很可惜,秋甚至连伏都臣服于吸血鬼这个事实也不知道。
“金鱼草的图案……”秋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我真的没有印象。我只在那个溺水的人身上见过。”
感受到赫莱特的沉默,她又有些着急地补充:“之前你问过我有没有见过吸血鬼,我回答没有